那东西红兮兮的,简直就是一碗大份的毛血旺,血腥味儿重得骗不了人。
不过他现在整个人虚着,就算再怎么做出“我超凶”、“我宇宙第一凶”的表情,看在卫五眼里都只像是在撒娇。
“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江俊喘了一口气:“搞了什么割腕取血的话……哼……哼……”
明明只是虚弱的两声笑,却没由来撩得卫五立刻 “肃立”qín_shòu了一把。
他哑了嗓子,凑近江俊耳畔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到底有没有割腕取血,等你彻底好了,你可以亲自来验。”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每一寸肌肤你都可以仔细地检查一遍。”
江俊眨了眨眼睛,一阵好笑,心想:卫五你也真是够可以的,这种时候还满嘴跑火车……
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江俊勉强动了动身子在卫五肩头重新靠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检查……就检查……要是让我找到任何一个伤口,你就等着下次……”
“下次什么……”
“你敢割腕取血救我,我就敢往你吃的东西里下十斤巴豆、为你那些血报仇!”
看着江俊捏紧了拳头,瞪着眼睛气呼呼地威胁他的样子。卫五忍不得终于笑出了声,五天来的担惊受怕也被江俊这一句话给抹去。
卫五笑了笑,捏了捏自己石板一样的面皮,低下头轻轻叼着江俊的耳垂含混道:“宝贝儿,我要是你,就不加巴豆那么没情|趣的东西。”
“……”江俊被他撩得浑身一酥,剧烈的疼痛过后,其实浑身上下的肌肉都非常敏感,他轻哼了一声,露出一副[我才是秋名山车神.j]的表情来,漫不经心地哼道:
“你这个泰迪肯定会想往里面加米青液,我懂的。”
“泰迪?”卫五眨了眨眼睛:“米青液?”
深知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江俊骄傲地别过脸去哼哼了两声,根本不想和卫五解释。倒是站在旁边被他们晾着当了一炷香时间背景板的李无章,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江公子……再不喝药,这药可就要凉了——”
“好好好,”江俊接过那碗药:“喝药,我们喝药。”
卫五则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江俊现在病着他就不计较了吧,不过——他总有办法知道江俊口中的“泰迪”和“米青液”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在江俊疗毒的这么五天时间里——
上官尘的西路大军也没有闲着,叶问夏带领着他那一万五千下层行伍士兵,已经直接逼近了迎恩堡附近,在戎狄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夺取了两个炮台。
不同于江俊出身世家,叶问夏这样的属于半路出家的将士。
但是这小子似乎运气不错且天赋异禀,一万五千人在他手上简直玩出了一朵花——奇正并举不说,还有疑敌之用。
夺取炮台之后,叶问夏也没有立刻就向城中开炮,而是让士兵们就地捡了不少马粪、牛羊粪便一类,夹裹着泥土和硫磺、木炭等物,做成炸弹模样。
在迎恩堡的戎狄太傅赤冠奴集结了重兵过来之后,才装模作样地叫阵一番。
等赤冠奴和另外一个将军沉不住气出阵的时候,两门大炮并用,叫戎狄以为他们要被炸、慌乱逃窜。
然而叶问夏这人蔫坏,别人用炮多半是对准了人多的地方轰。叶问夏却叫两个士兵对着天空、只朝着戎狄大军的上方轰过去——
“轰隆隆”地两三声炮响之后,大部分戎狄被炸了个满脸屎尿!
戎狄们从没见过这样的“玩法儿”,战场上一时传来了戎狄士兵们大声的咒骂,却逗得叶问夏这一班士兵哈哈哈大笑、士气更盛。
趁机,叶问夏便鸣金宣战——
一万五千人不算多,但是一万五千人都是在泥沼里、屎蛋子里滚大的。什么样儿的脏活儿、累活儿没有做过,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
叶问夏给他们描绘了一种可能:
一种只要他们干翻对面膀大腰圆的戎狄汉子,就能为他们的家人、子孙后代谋得当人上人机会的可能。一种,只要砍掉多一个脑袋——从此以后就可以衣食无忧的可能。
加上那帮戎狄现在乱作一团,叶问夏带着一群人杀出来,像是疯子一样见人就砍、砍不掉脑袋就砍马腿儿,砍不到马腿就算拼了命、也要划拉出伤口一两个。
这下子、赤冠奴整个才慌了起来、连忙下命令撤退。
迎恩堡易守难攻,若非是他冒然出击、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叶问夏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就逃亡,叶问夏口哨一吹,迎恩堡附近的山坡上,竟然出现了好大一群野马,那些马匹听见叶问夏的口哨声,竟然像是疯了一般朝着戎狄冲了过来。
野马是重要的物资,戎狄看重野马。
所以野马突然冲下来,很快就将赤冠奴好不容易集合起来的大军给冲散,更让他被绊住了脚步,让叶问夏追上了他——
“戎狄狗!吃你爷爷这一刀——!”叶问夏的身手虽然不快,但是贵在狠辣,他也不管赤冠奴的攻击,整个人合身扑杀上来,竟然直接将这位太傅戳了个对穿。
“你……”赤冠奴张开的嘴中、流出了大量的鲜血,嘶哑的几个单音节吐不出来。
叶问夏的左肩上插着赤冠奴的金刀,血水流出来很快染红了叶问夏的半边身子,但是他笑得很灿烂,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拽着赤冠奴那肥硕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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