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恭王前几日才同他保证他不会信李吟商,甚至还说了几句他和他是虚与委蛇的话,此刻的江俊倒真要信了书里那番:恭王和李吟商是从相互赏识开始的情。
只是逢场作戏都需要耗费这么大的财力物力,江俊觉得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找个“有钱的爸爸”当靠山,简直不能再是真理。
“江公子既然回来了,”恭王又开口:“正好陪本王一同听琴吧?李公子这首《天风环佩》弹得极好,只是可惜——本王是找不到那本《密谱》来补缀其他的遗音了。”
他这话说得很轻巧,可是落在江俊和李吟商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李吟商当下就抿紧了嘴唇,眼神里充满了受伤,甚至求助地看向了一只坐在旁边当“吃瓜……”哦不,是“吃葡萄群众”的江俊。
而江俊在接到李吟商的那个眼神之后,在心里好笑——这里的一切倒是和书里的剧情一模一样,只是李吟商更委屈,而那个帮忙“点醒”恭王的人变成了他江俊。
在原书里,恭王一样送了李吟商枯木龙吟,只是那时候他对李吟商充满了爱才和怜惜,而李吟商至少装出了一副乖顺和带点儿挣扎的敢动,两人对着枯木龙吟真是一股子郎情妾意。
然后,恭王就不负众望、十分讨人嫌地邀请了很多人来听李吟商弹琴。
这种行为很好理解,且不论他们两个的身份地位,任何人得到了宝贝都想要拿出来臭显摆一番,但是却触到了李吟商的逆鳞。
士子给知己弹琴这是酬知音,但是给一群人弹琴就成了事贱业的伶人、歌|妓,这和将他当做一个玩物的皇帝凌承又有什么区别。
在书里,恭王此举倒不是为了轻贱李吟商,只是单纯的献宝心思。而那时候他们的身边还有其他士人举子,将心比心,他们联合劝下了恭王。
之后恭王给李吟商真心诚意地道了歉,两人重归于好。
不过现在这个剧情很明显因为江俊的到来而发生了不算是翻天覆地、但也不小的改变,那一大帮围观的士人群众没有了,只剩下一个“颇不讲规矩”的江俊。
至于那个对李吟商充满怜惜的恭王……
江俊眯了眯眼经,暗中在袖子里捏紧了手中已经被焐热的几个小药瓶。
一撩嘴角,江俊站起身来,好像刚才李吟商的暗示他都没有看到,他只双手一抱、带着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从上到下将恭王细细打量了一遭后道:
“王爷当真是好兴致啊,可惜江某对音律之事一窍不通,实在是没什么时间来陪王爷听琴。”
李吟商的琴声“锵——”地一声断了,还夹杂着他o口o的表情。
而恭王明显也被江俊这句话吓着了,一直挂着慵懒笑意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慌乱,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从软榻上下来、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又碍于李吟商在场、导致眼中的挣扎之意就十分明显地落进了江俊的眼里。
呵,江俊又撩起了嘴角,露出虎牙笑了个春风满志:
就许你们剧情拿着我当猴耍,怎么就不许我玩玩你们——?
于是,决心放飞自我的江小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凑近了恭王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低音轻轻道:
“王爷请我听琴,可惜我不懂琴,但我这里倒是有样好东西想请王爷你去尝尝——”
说完,他后退了一步冲恭王极具暗示性地眨了眨眼睛,也不等恭王答应便直接扭头、越过李吟商和琴台离去。
江俊是走得很潇洒,只差没哼上小曲儿,却把他身边最亲近的小厮无烟雷了个外焦里嫩,连带着李吟商和恭王都看得目瞪口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待江俊一人走进塔楼里,快要下到地下的时候,无烟才第一个追上了他:
“少爷,您没生病吧?”
江俊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少爷……您要是没生病,干嘛要说那种话啊?”无烟加快脚步跟上来,满脸的不可思议:“您刚刚那样简直就像……就像……”
“像什么?”
“像王府里争风吃醋的女人,”无烟气呼呼地:“少爷您说,您又不是女人,犯得着上去和王爷上去说那么些话吗?李公子人也挺好的,你干嘛要和他过不去啊。”
“因为我乐意!”
无烟嘴角抽了抽,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俊则耸耸肩,继续道:“再说君臣关系原本就如夫妻,古来多得是臣子、才子写诗把君王比作了恩客、把自己比作青楼女,一腔热情终归只能空等到白头。”
“……”可他们是郁郁不得志啊,怎么看恭王都不像看不上您啊。
“这恭王府里面那么多的门客,”江俊说:“就算他现在因为阔野一役等等事情对我青眼有加,那么以后呢——?”
无烟闭了嘴,虽然他根本就觉得他家少爷是在扯淡。
江俊确实在扯淡,因为如果恭王不是恭王、又是恭王的话……他倒是觉得无论自己怎么作,恭王都不会嫌弃他。
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件事儿,那就是借机去确认一下恭王到底是不是他猜想的那个人。毕竟那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特点——江俊都忍不住有些摩拳擦掌。
恭王可是最后的反派boss啊,虽然原书里的结局是有点惨,但是——架不住现在他、江俊活了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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