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捂着胸口一把将他扯住:“你们……你们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孟孙无忌给黑衣剑客使了个眼色,黑衣剑客将剑掷出,乔桓只觉得背后传来撕裂般的痛苦,眼前一黑,扑倒在地。很快,一双靴子落在眼前,在他背上拔出剑去,还待补上一剑。
“等等。”他听到远处传来孟孙无忌的声音,“他好像是乔家小儿,搜一搜他的乾坤袋。”
“我可提醒你一句,他都看到了,会坏事。”
孟孙无忌静了一会儿:“走到这一步,再坏又坏得到哪里去?由他自生自灭吧。”
……
乔灵均听儿子讲完,追问道:“那黑衣剑客你可认得?”
“他遮遮掩掩的,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他的声音我耳熟。好像……好像是一个叫刘青山的玉龙台弟子,我在清晚镇上遇见过他。”
乔灵均听闻这个名字,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高阳君现在人在哪里?我要见他。”
李逸芝的两个表兄弟对视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高阳君?他不是死了么?”
“闭气符被用掉了两张。”乔灵钧望着东天那灿若红霞的剑光,意有所指道。
祭剑台下。
“纪明尘这是什么意思?他老追着那刘青山做什么?”
“李逸芝不是说了么,刘青山才是杀人凶手……”
“我以为这是他们胡乱瞎诌的缓兵之计,原来他们竟是当真!这也未免太荒唐了吧……刘青山都快要被打死了啊!”
“再看看吧……”
看台上议论纷纷。
孟孙无忌的眼神捉着纪明尘,对优哉游哉的李逸芝说道:“你们还真当要为了自己的谎话乱杀无辜么?”
李逸芝眼见纪子矜救下纪明尘,底气足了七成:“是谎话不是谎话,你自己心里清楚。即使不是刘青山,也必定藏着一个张青山、顾青山之流,做你的底牌!”李逸芝将扇子收拢,凌空一指他的鼻尖。
孟孙无忌负手在背,瞟了一眼远在百步之外的纪明尘:“来人,舅老爷被晒得神志不清了,将他送回静夜思休息。”
李逸芝呵呵一笑,拍了拍子衿的肩膀:“子衿兄弟,靠你了。”
“好说。”子衿原本就在地上打坐养神,此时把腰间照夜流白推出一寸。
“要不要打,随你们啊!”李逸芝把手一摊,不要太得意。
宋家子弟凝视着纪子矜打坐的背影,驻步不前。如果说纪明尘是地狱修罗,一刀一人头的话,那这道白月光真是叫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纪明尘还算是个人,这白月光辗转腾挪,却是活人都不见一个,实在不知道从何招架,又从何制服。
“你们不打么?不打,我可就说了。这事得从多久前讲起呢?”李逸芝绕着纪子矜缓缓踱步,哗啦抖开折扇,“十年前,我这子衿兄弟,可倒了一场血霉!在盐津渡弄玉亭附近,被枯流剑主林事心一剑入体,冲断手脚筋脉。”
满座哗然——
“林事心是谁?”
“你老糊涂了!嬴却天的师兄啊!”
“哦哦哦!御剑门第一奇才!差点做了掌门的那个对不对?他的剑原来这么霸道?!”
“枯流剑能御水,御血冲破筋脉,也不是不可能……”
而有一些人却听得手脚冰凉,目光不由得向照夜流白投去,心道:“纪子矜当真是个废人,那他的灵剑是怎么搞的?”
李逸芝很满意挑起的轩然大波:“后来啊,子衿被一个小丫头救了。那个小丫头,名字叫小醉,不知道孟孙先生识不识得她?”
宋诗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身边人。
孟孙无忌淡然道:“我怎么会认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姑娘。”
“她的来头可不小,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小姑娘——她是林事心的女儿,若不是机缘巧合,现在可该在御剑门上做大师姐呢!”李逸芝不急不缓道,“林事心当年伤了纪子矜,回去向幕后主使复命,叫女儿在盐津渡等他归来,她好巧不巧遇上了动弹不得的子衿兄弟,将他带回家好心照料。然而她遇人不淑,求到了一个眼中只有孔方兄的大夫,那大夫眼见救不好我这兄弟,就开了些安神镇痛的药高价卖给她。小姑娘懂什么呀,以为这能救人,不断地把钱投在这无底洞里。钱花完了,就被那庸医引去借高利贷。这利滚利的还不出,在高利贷上按了血手印,从此就被丢进了青楼窑子里,做了瘦马,一做就是十年。”
“是这样么……”宋诗失神道。
“少主,你怎么哭了?”玉龙台子弟忍不住大惊小怪。
宋诗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手湿,自己也很意外自己为什么会哭泣。
他听得身近孟孙先生鼓掌道:“好故事。”
“不是故事,也一点都不好。”宋诗的声音仿佛从嗓眼里传出来的,低沉,带着压不住的戾气。
孟孙无忌看他一眼:“你与林醉相熟?”
宋诗咬牙不说话,半晌对李逸芝道:“舅舅,你继续说。”
外甥捧场,李逸芝颇为欣慰了,指着子矜道:“但是你看,小纪先生今天好手好脚,看不出来身体抱恙吧?这就不得不提另一个人物了。虽然林醉为子衿兄弟请了个庸医,但是,这玉龙台中有人替他寻了个神医!”
“是薛冰薛神医么?”看台上有人忍不住高声问道。
“这位兄台好记性!”李逸芝赞赏道,“有人延请薛神医为我子衿兄弟治病,薛神医擅长金针之术,果真将他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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