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知道?”赫尔曼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好吧,倒是我多虑了……”
“你瞧,我还是挺在乎自己的,我亲爱的医生,我也知道归根结底还是我表演方式出了问题,其实,如果我换一种方法,例如用表现派的方法来饰演这类角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西奥罗德话还没说完赫尔曼就知道这小子想干什么,他盯着他被高烧烧得通红的脸颊和几近湿润的眼角盯了半晌,忽的眉毛一挑,终于笑了:“看来我还是错了,你的脑子还没有烧彻底,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听话乖巧,原来你是在这儿等着我,对吗?我亲爱的莱希特先生,你若是想在你的心理医生面前玩以退为进,这个套路行不通。就算你真的可以变成表现派,我的答案依然是,不行。”
自己的“诡计”被赫尔曼轻而易举地识破,西奥罗德表面上也没有任何尴尬之色,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继续和自己的心理医生软磨硬泡下去,他耸了耸肩,结果发现这一简单的动作都几乎费尽他大半力气,这让他难免有些气馁地微微缩起身子。
赫尔曼也没有继续责怪下去,反而话锋一转:“好了,我们的新晋影帝,别想这些,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话音刚落,西奥罗德只觉得身边的床垫陷了下去,赫尔曼从床边的椅子转移到床上,下一秒他那沉重到微微晃动就差点让他摔倒的脑袋被床边人抬了起来,西奥罗德来不及反应,一张放大的脸就凑过来,同时他那滚烫的额头也贴上某个东西。
西奥罗德看着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的赫尔曼,湿漉漉的漂亮双眼里只剩下难得一见的迷糊和茫然,显然是发烧给他增加了某种特别的属性。
“比之前好了点。”赫尔曼并没有立刻离开西奥罗德的额头,他用放在他脑后的大手顺了顺被睡翘起的柔软头毛,才微微起身,拉起西奥罗德滑落到肩头的衣领。被头晕和困倦折磨的西奥罗德无法辨认他那太过深邃的双眼里的含义,不过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个黑影一阵风似地冲进来,粗暴地挤开了赫尔曼,拉起被子猛地盖住西奥罗德的大半个脑袋,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眶微红的湿润眼睛。
“感冒发烧的人还不注意保暖,你是想让病情加重吗?!”纳特尔一个公主抱就让被裹成一只蝉蛹的西奥罗德重新躺回床上,顺便瞪了趁他不在就“居心不良毛手毛脚”的赫尔曼一眼,“我买了药,等会吃了后就睡一觉。听中医说姜汤也能瞬间治好感冒,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等下也一起试试。”
“……姜汤?那是什么?”西奥罗德伸出爪子抓住被子边往下挪了挪,给自己的鼻子争取点空间。
“生姜放进水中煮开后的产物。”知趣退到一边的赫尔曼抱着胸解释着。
“……不要生姜。”西奥罗德摇了摇脑袋。
见某只的态度就跟拒绝打针吃药的孩子一样任性,纳特尔立刻板起脸劝道:“听着,西奥,虽然那玩意儿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据说可以帮助排汗……”
“我不要嘛……”
抓着被子几乎只露出指尖的西奥罗德将被子一拉,又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纳特尔。
“……”纳特尔傻了,脸颊噌的一下变得比正在发烧的西奥罗德还要红——这…这他妈是…是撒娇吗?!!“妈…妈的好好好不要就不要生姜什么鬼老子马上就给你全部扔进垃圾桶里。”
刚买回来的一大袋子生姜:excue???
赫尔曼:“……”
到了下午,西奥罗德吃了药又睡了一觉,烧已经退了大半,他自己拿着放在床头的温度计量了量,38°,比之前好多了。但脑子清醒的后果是,早上的种种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不用仔细回想他都能感受到一种类似于羞愧难当的情绪油然而生,差点让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个滚抓狂一番,好在他没那个力气。
撒娇什么的这事最好永远别提,谁提他跟谁急。
“万念俱灰”的西奥罗德有气无力地走下床,换下一身沾满臭汗的衣服,洗了个澡。奥斯卡之后的第二天,身为奥斯卡影帝的他还得去参加脱口秀节目,这几乎成了每一届奥斯卡之后的惯例。
纳特尔本想阻止他,奈何拗不过西奥罗德,只好勉强点头,但厚围脖和厚外套是说什么也不肯让步的——就算现在已经是春天。
也许是马歇尔事先和脱口秀的导演和主持人打过招呼,所以对方并没有过多为难正在生病的西奥罗德,所有话题和问题都偏向轻松简单,明显在照顾他这位最年轻的新任影帝。然而就算有节目组的照顾,就算西奥罗德在尽力克制自己,慢半拍的反应和因为感冒导致的生理性“泪目”依然暴露了他不算良好的身体状况,再加上那带着鼻音和“哭腔”的声音……
妈的,他为何会觉得一个大男人如此可爱……主持人看着稍稍歪头的西奥罗德在心底不停地捶胸顿足拍桌摔椅。
台下纳特尔的眉心几乎可以夹死几只苍蝇,录制结束西奥罗德走向后台后,他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先将手里的围脖在西奥罗德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裹得看不到他的脖子和大半耳朵,又捧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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