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嘛?”霸爷走过去,忽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回头说,“这两个叛徒在写作业!”
“有没有感觉到我和陆神全身都闪耀着知识的光芒?”李狗把笔直的腿伸长。
杨一舟用一种吃了屎的表情说:“说好一起纸醉金迷,你却偷偷勤奋学习。横批,李狗不是人,陆神学坏了。”
“什么叫偷偷?大丈夫光明磊落,我们从不掩饰对学习的热情。”
陆一飞快地转笔:“汇报进度,我做完了英语数学,李狗做完了物理化学,懂了吗各位?”
十六班的几只立刻意味深长地鬼叫说:“四舍五入等于有了所有作业的答案,很义气!”还有两个人跟他们不是一个班,所以作业也不太一样,绝望道:“再见!这是逼我们回家补作业了!”
一伙人吵吵闹闹,终于在中午陆续离开。
陆一需要等人来验收完房子才可以走,独自留在院子里。大中午还有点晒,他站到树荫下玩手机。
李非珉陪着郑贤文在园区门口等贤贤的妈妈来接。
“你这样腿冷不冷?”李非珉关心道。
“还成。”郑贤文问,“你跟我一起走吗?我妈开车来的,待会把你顺路送回去。”
“没事儿,我回去找陆一,跟他一块走。”
“也行。替我谢谢六神,我好久没跟这么多人一块浪了。”郑贤文拍拍李非珉的肩,有点开玩笑似的说,“我觉得你现在跟他关系比跟我好。”
李非珉不知道怎么回答。郑贤文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现在的最好可能要加一个“之一”。他没有比较过陆一和郑贤文谁对他更重要,谁跟他更交心——都是朋友,没必要。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从没跟陆一说过,他对陆一的生活也只是浮光掠影地知道一点。但陆一…好像总跟别人有点不一样。哪不一样?说不上来。他看见陆一孤零零的就放不下,见过陆一一脸嚣张得意忘形的样子就希望少年永远如斯。这跟他对郑贤文的友情不一样,郑贤文当年生病退学,他跟着难过消沉了一阵,但除了多跑两趟郑贤文家,自己该交朋友该打游戏也一个没落下。而此刻陆一一个人待在别墅里,他却想着,待会让陆一独自回去很不好。哪里不好?也不知道。
郑贤文觉察到自己的话不妥当,捏捏李狗肩膀,说:“你干嘛这个表情?我就是随口说说,有朋友也是正常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难道还会吃醋?”说完他想到一件事,他有一点想说,但话到嘴边,还是顾虑到性向问题是陆一的隐私,最后还是转移了话题,“我妈好像快到了,你看那辆车像吗?”
李非珉送走了贤贤,低头快步往别墅走。走得太快,以至于他路过陆一的时候都没有发觉。
“你干嘛去?东西忘在别墅了?”陆一一把扯住李非珉的胳膊。
李非珉一个踉跄,回头一看,啊,陆神。
“没,我找你呢。”
“你招魂吧?怎么失魂落魄的?”陆一话音刚落,感觉两肩一沉,李狗异常严肃地双手扶着他双肩。
“你干嘛?”陆一莫名其妙。
“没。我就是试试你稚嫩的双肩适不适合挑起建设社会主义的重担。”李狗没纠结出格所以然,给陆一肩上掸掸灰,“咱们走吧。”
陆一试图在李狗的表情里找到些线索。
“你老盯着我干嘛?小爷帅到移不开眼?”李狗松开手,不自在地问。
陆一一脚踢到李狗的小腿,说:“就是看看你隐形的脸皮在哪里,怎么这么厚。”他扯开自,拎出两瓶酒,说:“多了,我看挺贵的,没舍得扔,一人一瓶?”
“当街酗酒啊?”
“糟糕,没有开瓶器。”陆一懊恼道。
李非珉凑过去看一眼瓶口,表示这种瓶盖根本用不到开瓶器那么讲究的东西,磕着自己的虎牙就把瓶盖给咬了:“还挺结实。”李非珉龇牙一笑,把开好的酒瓶递过去。
他们买的是果酒,十几度,酒精味不算呛。李非珉跟陆一勾肩搭背,沿着小路走。这款果酒喝起来跟果汁似的甜,其实后劲特别足。陆一建议李非珉别喝那么猛时,万万没想到,李非珉会在第二天下午犯迷糊。
这天是十六班的体育课,要进行部分体育测试。陆一和李非珉分到的那组先开始测扔铅球。
“铅球放在锁骨内端上方,紧贴颈部…”体育老师演示着。
李非珉在自己锁骨那比划着,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一戳前面的陆一:“哪块算锁骨啊?我一摸感觉我全是骨头。”
陆一伸手在李非珉身上点了点:“就这片,你把铅球架在这好出力就行。”
“扔铅球这种运动也太傻了吧。”李非珉抱怨说,“完全不能展现美男子的英姿。”
“你就庆幸吧,你那三脚猫的投篮功夫,更白瞎。”陆一小声道。
“但我跑得快啊。”李非珉看一眼远处的沙坑,说:“爸爸待会给你跳个远看看。”
“你这算才艺展示?”
“比不比?”李狗一抬下巴。
这句话他跟陆一当同桌之后常说。比谁作业做得快,比谁去食堂打的肉多,比撒尿时间长,最无聊的时候比过谁先被老师喊到…比赛项目的丰富多彩令人汗颜。陆一几乎立刻应战。
两个人登记完扔铅球的成绩,就溜达到沙坑。
“你先跳。”李非珉说,“我怕我跳完你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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