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僵硬着身子不敢回身,瞪着周肖。周肖回他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宋善琴语气温和的说:“小宝儿,打什么掩护呢?”
宋善琴的语气越温和,宋朝就越怕。他的大姐啊,虽然最疼他,可也最严格。今晚的事情宋朝可以撒娇过去,怕就怕宋善琴舍不得处罚他进而把今晚的事告知家里人,由得家里人盘问他。
宋朝向周肖打眼色,求救。周肖看到,冲着宋善琴说:“琴姐,宋朝他是在说——”
“周肖,我昨天才听你爸爸谈起你的成绩。他夸你有起步,今天看了确实很‘认真学习’。明天我就跟周总聊聊怎么教育孩子。”
周肖正正脸色,“琴姐,我是想跟您说再见。我得赶紧回家,要不然家里人担心。宋朝,再见。”
说完,毫不留恋的离开。举步生风,健步如飞。
宋朝抽抽嘴角,收拾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换上水润润的无辜眼神。回身,“大姐。”
宋善琴没看他,她可清楚自己的弱点,半点抵挡不住宋朝可怜兮兮的样儿。看不见宋朝小表情,她就可以铁面无私。
“说说,逃哪儿了?”
按周肖刚才那扯七扯八的瞎糊弄人,宋善琴可不信。瞧着宋朝倍儿棒的身体和刚才那话,就知道他是逃课去了。
一想到一向乖巧的小宝儿居然学会逃课和撒谎,宋善琴那颗脆弱的钻石心就开始揪着,一种失落混杂着兴奋的诡异感不时冲击着她此刻的心神。
想想小宝儿到这个年纪该是叛逆期来了,这代表小宝儿长大了。宋善琴就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可转念一想,叛逆期那是多么可怕的时期,山崩地裂不足以形容。
家里头那几个姑娘个个叛逆期一来就是一副世界全都对不起我的熊样,统统叫她和家里长辈给训服了。可宋朝能一样吗?宋朝是家里的小宝儿,谁能狠心对他?
宋善琴又联想到当年自己的叛逆,年少私奔,未婚先孕。一时之间,这为人父母(长姐如母)的忧虑就来了。左右不定,便只能先冷着脸。她甚至开始在心底里想着准备聘礼,若是宋朝真干得出私奔这事儿,她就算是顶着被女方家长打断腿的压力都得把那姑娘给宋朝拿下来。
这宠溺的程度也是前所未有了。
“去哪儿了?”
宋朝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着急之下竟打了个喷嚏。
宋善琴心里一紧,抿着唇冷着脸:“进车里说话。”
宋朝讷讷的‘哦’了声,跟在宋善琴后头进车里。车子发动前,宋善琴说:“你先想好怎么说,再跟我说。”
车子缓缓发动,开上正道,转高速公路。周边霓虹灯光闪闪烁烁,照着车内一片寂静。宋朝捏着安全带紧张不已,想着如何组织语言。宋善琴便静静的等着他,至于信不信宋朝说的,她自有评断。
“大姐,我……”
“嗯?”
“我感冒了。”
宋朝还是不敢说自己逃课跑去看讲座,只能用回骗过老师的谎言。他不会撒谎,这会儿闪躲着宋善琴的目光。
宋善琴透过后视镜看宋朝,宋朝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跟大伯打了电话,他们正在宅子里等着。顺带请了医生,过会儿替你检查。”
宋朝瞪大眼,整个人都快绝望了。
“大姐,你跟爸爸他们说了?爸爸妈妈回来了?”
最为担心的事发生了,宋朝回去恐怕得面对全家人的审问。
“嗯,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大伯大婶今天下午回来。你感冒了就别让家里人担心,请来医生看看最保险。”
“不、不用了,大姐。”
宋朝硬着头皮躲着宋善琴锐利的目光,哪怕害怕也仍旧红润的脸色可没半点感冒后的虚弱。
“大姐……”宋朝绞着安全带,犹豫着说出实话:“我没生病。”
宋善琴不搭理。
“我是逃课去了。”
宋善琴心被揪着,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可难过,可担忧了。乖乖的小宝儿叛逆期来了,她应该查查怎么应对才是。
“我、我去s大学听讲座。”
“什么讲座?”
“……时尚设计的讲座。”
宋善琴盯着宋朝坦然的湿漉漉的眼睛,半晌转回路面上。叹口气:“宝儿,你要喜欢,大姐不会拦着你。可你怎么就撒谎了?”
宋朝还是揪着安全带,有些委屈:“你们都不喜欢我学设计。爸爸妈妈要我学金融,考金融专业。”
“不是为你好么?家里的公司、产业都是你的,你不继承谁继承?金融专业能为你铺路,奠定你的根基。你要学那什么时尚设计,我们不反对。那是你的兴趣,但你不能把它当成事业对待。你不能顾此失彼,因小失大啊宝儿。”
宋善琴疼着宋朝,想法上和家里人没太多区别。她仍是认为把公司产业全交由宋朝便是保证他衣食无忧,是为他好。至于时尚设计,能当饭吃吗?多少学成出来的所谓设计师穷困潦倒,住不起吃不起的。
她能让一心宠着的宝儿去吃那些苦吗?不能。
现在宋朝是年轻,那颗心不安分。等他过了这个年纪再回首,他就会知道哪条路对他而言是最好的。
这不仅仅是宋善琴的想法,同时也是宋家长辈的想法。他们一致认为继承家业是对宋朝最好的安排。
宋朝沉默,不说话却也不认同宋善琴的话。他在沉默的抗议,沉默的反抗。
宋善琴可清楚宋朝那脾性,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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