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被打蒙了,抱着脑袋左支右挡,“你干什么?”
噩梦大怒,肥手掐着秦礼言的脖子,“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你跟我四叔说什么了?你脖子上的伤关我什么事?”
秦礼言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曲膝盖狠狠顶在他肚子上,小孩吃痛,弯着腰呻吟。秦礼言抱着脖子干咳了好一会,刚想站起来,方鑫一步跨过来,拽着他头发死命往柱子上撞,秦礼言大骇,一巴掌煽在他脸上,噩梦鼻子猛抽,眼泪哗哗往下淌,“你打我的脸!没人打过我的脸,我要告你伤害未成年人!”
秦礼言靠着柱子揉头皮,头发不知掉了多少,那包衣服早被扔了出去,衣服裤子撒了一地。
方鑫见秦礼言没接茬,眼泪一收,蹦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这脖子到底怎么回事?又赖到我头上,整个暑假全让你弄泡汤了!”伸手使劲在秦礼言手腕上扭了一把,立刻紫了,秦礼言疼得大叫,“你那倒霉叔叔罚你关我什么事?你少跟我提他,我烦他!”
一个声音在旁边悠悠然道:“刚才你们俩谁赢了?”
28
俩人浑身颤抖,一个抬头一个扭头,方铮驰正笑眯眯地站在饭店门口,周围聚着一群看热闹的。
方鑫一缩脖子,怯生生地喊:“四叔!”往秦礼言背后一躲,抱着他的腰,手直抖。
秦礼言扳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抠下来,推着他的胖身子挡在自己面前,噩梦带着哭腔大叫:“四叔,我知道错了,我坦白,我以后再不这样了,您饶了我吧!”
方铮驰微微一笑,“哦?我不明白你做错了什么。”
方鑫立刻转身给秦礼言鞠躬道歉,然后往旁边挪了挪,说:“四叔!他脖子上的伤真的跟我没关系,要不然您问他自己。”
方铮驰一脸惋惜地摇头,“你就是这么坦白的?”顺手捡起一件衣服,“这鞋印是谁的?”
那么大鞋码一看就是方鑫的,方鑫扯着秦礼言的衣角悄声哀求:“你帮我求求情啊!”
秦礼言冷哼一声,“求情?我的头发你白扯了?我巴不得他往死里整治你。”
方鑫恶狠狠瞪他。
方铮驰把衣服朝地上一扔,四周环视一圈,点着头开口:“这地方不错,宽敞平整,天气也不错,风和日丽,非常适合打架,车来人往,观众丰富。你们俩有眼光,值得表扬!”
俩人面面相觑,方鑫实在抗不住了,知道逃不了,往前挨了两步,“四叔……我……”
“‘我’什么?”方铮驰非常友好地弯下腰,笑着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孩子,完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没关系,我谅解未成年人记忆力不好的年龄特征,一会儿我再给你仔细说一遍。”
噩梦立刻号哭,“四叔!……”
方铮驰摸摸他的头,柔和地说:“上去!到我办公室里站着去!”这胖孩子抹了把眼泪,一副泫然的表情走了。
秦礼言靠在柱子上,看着方鑫的背影,心肝一阵颤抖,心说:马上就轮到我了,还指不定怎么处治我呢!
方铮驰指着满地衣服,“我的衣服挺适合当地毯的。”
秦礼言赶紧捡起来,裹了裹,塞进塑料袋里。
“你们俩的感情真是深厚,见一次打一次。100的概率!”
秦礼言生气,“方铮驰!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是你侄子见到我就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很好!终于开口说话了。”方铮驰拉着他的手腕进大堂,拇指摩挲着他被掐的紫印。
秦礼言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方铮驰显然没想到,一挑眉。
“时间到了,我去弹琴。你说过不能渎职。”
“又想逃避?”方铮驰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该给你们俩发奖金,今天你们开创了本饭店武术表演的先河,你说这门口会不会有幸成为打架滋事的热闹场所?人气旺盛,生意才会好。”
关我什么事?去找你侄子算帐!我倒是盼着这破饭店早点倒闭!当然,这话只能想,没敢说。
方铮驰又拉起他的手腕,“你常年坐着是该运动运动了,你选择的运动方式虽然处于小众,但绝对能活动全身的肌肉和关节,还是值得推广的。”
“方铮驰!”秦礼言受冤枉,大怒,“不是我选的,我是受害人,别老袒护你侄子。”
“我个人认为你该去问问那些还没散尽的围观者,看谁会把你当成受害者。”
秦礼言气极了,拼命甩手,一包衣服兜头扔过去。
方铮驰并不坚持,秦礼言转身就往门外跑,方铮驰也不追,轻声轻气地说:“败坏饭店形象,间接拖累营业额,我得想想合同上违约金是多少。”
秦礼言陡然止步,面目可憎地冲回来,叉着腿站在大厅中央,浑身上下熊熊火焰节节飙升。
方铮驰微笑,“我说的吧,非得叫我找点大道理你才听话。”
“废话!你不公正谁服气?”
方铮驰笑着走到他面前,“很好!你的态度好极了!”伸手扯着秦礼言的脸颊,“下属对上司就该是这个态度!负债人对债主更应该是这态度。”
秦礼言“唏溜溜”倒抽一口凉气。这凉气的威力真是大得无边,秦礼言像火焰山一样的身体,不到一秒温度骤降,突然变成了南极腹地。
“你啊!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你成熟!就你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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