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从一不隐瞒,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现在在你那里?”虽被许从一叫了停,但亓官阙掌中的刀还搁在捕快手腕上,肩颈处的鲜血流失速度很快,当下捕快眼前已经阵阵发黑,就是许从一过来,仅是看到一个靛蓝色朦朦胧胧的身影,看不真切许从一具体脸庞,声音的话,同样听得不清。
“在我那儿,我看她挺累的,让她先休息会,我过来接你们。”许从一目光澄亮。
亓官阙眼眸幽沉沉的,盯着人的时候,会让人不有自主生出一种极大的压力来,许从一面色越加凌然。
“到一边等我,我处理完这边就好。”亓官阙道,都没说是处理完这个人,或许在他看来,捕快已经不算是人了。
亓官阙臂膀忽然一动,扬起一个小的弧度,锋利白刃就直往捕快腕骨上割。
砰,物体陡地撞击在一块,亓官阙瞳孔一凛,视野里出现一把弯弓。
“再饶他一次。”许从一道。
亓官阙眼眸倏地一抬,重复许从一说的某个字:“再?”近距离下,将青年整个面貌都看得一清二楚,面孔是很常见的中原人长相,并无多少特别引人之处,身形消瘦得,恐怕连部落里一些女人都比不上,两条腿在靛蓝衣衫下,凭轮廓,也知道即笔直又修长。手指指骨修长,握着弯弓,无端就有一种孱弱的美感。
刚才那会,他亲眼看到了,对方用这把弓,接连射出了数箭,箭羽迅疾划破长空,速度之快,只留一个幻影。所以,这个人其实并不想表面看起来的,这般脆弱。
差不多是瞬息间,亓官阙脑海里晃过一个画面,那日在客栈外,他们从衙役围攻中突围出来,走出客栈时,在对面楼上,一个转身离去的蓝色身影。假如他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就是面前这个。
许从一说了这话后,就立马后悔起来,被亓官阙一问,只能和盘托出。
“是,那天我在,本来是想去见灵灵的,没想到会遇上你们和衙役起冲突。当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没有前去相助,希望你原谅。”
他神情很坦诚,没找借口推脱。
特别奇怪,似乎见到这个青年,听到他春风般干净的声音,心底的暴怒就自发沉寂了下去。
亓官阙盯着咫尺间定然的眼眸,他收起刀,毫无还手之力的捕快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心下顿时一放松,但下一刻,脖子骤然一顿痛,捕快身体往一边歪倒,昏迷了过去。
许从一顺势也移回长弓,他两三步上前,将弓立在墙壁边,蹲下身,一把扯掉了捕快腰间束着的腰带,亓官阙好奇他这番动作,不知是为何。
之后就瞧到许从一将腰带绑在了捕快肩膀上,帮助他止血。
把人就这样仍在大街上,虽然这里不算正街,宵巡队基本不过来,但没法防备那个万一,许从一把昏迷过去的捕快架起来,扶着回后院。
“他没昏。”忽的,系统声音冒出来。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许从一身体被一股大力拉搡开,胳膊更是要被人捏断一般。
愣了愣,许从一抬目去看刚刚还被自己扶着的捕快,这会已经被一脚猛地踹飞,身躰飞起来,撞上后面硬实墙壁,全身骨骼都发出类似碎裂的声音。
在无声的痛喊中,捕快这次再闭眼,就是真的昏迷,而不是假装的了。
许从一目光怔怔地由捕快身上转移到旁边的男人面上,男人侧脸线条异常冷硬,刚沉寂下去的怒气,这会全部狂涌出来,让离他最近的许从一,心脏瞬间收缩。
嘴巴开开合合,想说点什么,但声音一时间竟然难以发出来。
后院里乌禅凭一己之力,把诸多货物都搬到马车上,正要驾马车离开,迎面就撞上许从一。
看清许从一带来的人,乌禅从马车上跳落。
“这是……”
许从一脑袋往周围转了圈,看到一处地上还有条绳子,过去,放下捕快,用绳子捆实了,和其他衙役一样,也抓了把枯草,塞捕快嘴里,以防他醒来喊人。
做好这一切,许从一站起身,两手互相拍了拍,打掉多余的杂草残渣。
“走吧。”许从一道,快速从站在马车旁边的乌禅面前走过。
这一番动作干净利落,不见一丁点滞意。乌禅显然有点蒙,不知道青年什么身份,很想问一问。
一脚跨过低矮的几乎不算存在的门槛,许从一突然停脚,转过身,像是知道乌禅在困惑什么:“灵灵还在等着,快点。”
于是乌禅明白,这个前来相助他一把的蓝衣青年,是亓官灵曾经提及过的那个人。
乌禅重新跳回到马车上,看着许从一析长的背影,外在情况倒是和他想象的没太大出入,就是意外的,这人竟然身手也不错,算是改变了一点他对中原人的观点。
出了后院,目光右转,原本放在那里的长弓不见影踪,许从一微有沉目,继而去看矗立在前方的亓官阙。
果不其然,他的长弓,被亓官阙拿在手里。
“多谢。”许从一向亓官阙伸手,掌心朝上。
亓官阙沉瞳落在许从一面上,有那么一会时间,让许从一有种这人不会还他的弓的错觉。
拿回了自己的弓,身后车轱辘滚动声渐近。
“走这边,可以避开巡逻队。”许从一举手,指向左前方一个小巷道。
“这个方向,不是出城的。”乌禅表达心中的疑问。
许从一颔首:“是,这条路可以捅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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