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人满怀期待,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当陈郎中来了之后,才把手指搭上齐老爷的手腕,便摇了摇头。
众人大惊。
“晚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陈郎中说着,便开始收拾药箱。
“怎么会这样?”大夫人一下子就惊呆了,“老爷不过就是痴傻症发作而已。”
“痴傻症?”陈郎中怪笑,“病人的脉象虽然微弱,却没有一点紊乱的迹象,他根本就没有痴傻症,而是被人下了毒!”
齐连琛回想起葛郎中在房里反锁逗留,咬牙道,“葛郎中!我这就把他揪来给爹解药!”
陈郎中虽不阻拦,却也把话说在了前面,“把他找来也没用,这毒是致命的,极为猛烈,无药可解,就算有也晚了,药已入侵病人的全身血脉,唉!准备后事吧。”
大夫人当场哭倒在齐老爷的身上。
齐连琛默默地将陈郎中送出了门,他也极为后悔,过去的两个月他只是疯了一般地去找寻清漪,对于爹的事,认为只要不吃葛郎中的药,就万无一失,想着反正爹傻了,那么让他活在自己那个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害人仇怨的世界里,对爹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而今天,俞婉杀死了大哥,他要处理这些后续事宜,竟没有注意到爹的反常,当娘告诉他,她已经自作主张地找来了葛郎中,那时他才出现阻止,可是,一切都晚了
不好的事情为什么总是接踵而至?
当初娘让四弟娶妻,让他纳妾,那是为了给齐府里冲喜,谁想到,四弟才成亲不过第二天,加上一大早淹死在水井里的阿萱,齐府就接二连三地死去了四条人命!
难道,这预示着齐府就要完了吗?
送走了陈郎中,齐连琛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齐连堂。
瞧着齐连琛脸垂头丧气的样子,齐连堂笑道,“二哥这才不过持家一日而已,就这般劳累?”
齐连琛看着他的笑,带着几分痛心道,“你还笑得出来?就算是大哥不是我们的亲大哥,就算他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可也是一条人命!更何况,如今死去的还有竹儿跟她腹中的一对胎儿。四弟,这些年大家把你当孩子,没有教你做人的道理,这是我们这些做兄长的错,可是现在,为兄要告诉你,人活着要有人性!——爹要死了,陈郎中说,熬不一炷香的时间了,你去看看他吧。”
齐连堂一怔,“你说什么,爹?”
齐连琛点点头,“应该是葛郎中给爹下了毒药。”
“葛郎中!”齐连堂握紧了拳,“我去把那老匹夫找来,让他给爹解药!”
“没用的,找到解药也晚了。葛郎中我已经让衙门里的捕快去找了,而且让他们封锁了城门,他应该逃不掉,你去看看爹吧。”
齐连堂略一沉思,方道,“不行,守城门的不能光看样貌,葛老匹夫善于易容,今天上午那个大哥的亲爹就是葛郎中给易了容的!”
“什么?”齐连琛想了今日事情的始末,终于得出结论,“葛郎中现在是你的人?”
齐连堂默认了,但又极力否认,“但是我没有让他对爹下手!”
齐连琛摇摇头,他还真是小觑了自己的四弟,那么说,当日救了受伤的清儿,也是葛郎中一直在诊治?也可能,清儿的失忆,就是葛郎中动的手脚?
看到齐连琛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齐连堂怪叫,“怎么,三哥,你不信?你认为我丧心病狂地连爹都要杀?”
齐连琛摆摆手,再无力说什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去看爹最后一眼吧,起码要让他走也走得安详。至于葛郎中”
齐连堂忙接口道,“那老匹大他不会自己一个人走的,他有个私生女儿就在西城的一处小别院里,年方七岁,那里还有他的一个远亲在照顾着,所以,他一定会先去那里,还有,他的钱也都藏在那个别院!至于他易容,对了,他的右侧小腿上有个杏仁大的黑色胎记,这个他应该仓促间想不到抹去!”
原来齐连堂早对葛郎中的一切都知根知底,如此缜密的心思,不愧是当年那个天才少年。
齐连琛点点头,吩咐着府里的小厮快马加鞭地通知捕快们兵分两路寻找,一路去别院,一路在城门守着带着七岁左右孩童、右腿有胎记的人!
至于他们兄弟两个,自然是要守在齐老爷的身前,等着他咽气!
齐老爷死了。
哪怕身边守着两个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还有自己的两个夫人,可是他走得却并不安详。
当生命即将消逝的那一刻,齐老爷徙劳地伸出两手,想要抓住什么,两儿两女人,还有一大家子的哭泣,这些在他的耳朵里和视线里,都变得遥远,他不甘心!不甘心还没有实现自己心里勾画的蓝图就这样死去。
齐连琛和齐连堂每人抓住了他的一只手,牢牢握住,齐老爷想要挣开,可是却没有了挣开的气力,他的眼睛扫过这两个儿子,颤了颤唇,硬生生地挤出两个微弱的字,“宝藏”原来,他知道自己的爹藏起了齐家历代攒下的大部分家产,兑现成银票藏了起来,可是,他却始终不能找到那份宝藏所在,本以为齐连黎黎走了,那份财富最终能被他发现,可是,他自己的以为就是一场空。
齐老爷绝望了,无聚焦地瞪着远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留给自己儿子的遗言,只有两个字,——宝藏。
齐连琛是不稀罕的。
可是,齐连堂却需要。这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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