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起来,身侧已经没了人,清漪叫了柳儿来给她打水洗漱。
那柳儿一进房里,就抿唇在那偷笑。
清漪瞪了她一眼,“什么事,笑得这么贼?”
柳儿拧了毛巾,递给了她,“夫人莫要说奴婢,一会去到外间看了,你也会像奴婢这般笑的。”
“是吗?”清漪心里猜测着,该不是祁连琛又搞了什么鬼吧。
洗漱之后,清漪出了卧房,却没有在外间看见祁连琛其人,倒是昨夜的那套“训人”道具,还好好地摆在桌上。
她信步走了过去,定睛一看,不由瞪圆了眼睛。
分开了!
所有的红绿豆都给分开了,尽数分在两个茶碗里!
这个男人!
谁说朽木不可雕?
这个男人还是有那么些上进心的。
不知不觉,嘴角浮起了笑意,这是由衷的开心,就像是自己手把手教养的学生,终于成才,没给自己丢脸一般的自豪。
柳儿走过来,抿唇笑道,“看吧,现在可是夫人笑得贼了。”
“咳咳……”清漪收回了笑容,故作淡淡道,“谁说我笑了,我只是在想,那家伙该不是找了帮手吧。——还有,昨晚我塞给你的那锭银子呢?”
柳儿一怔,而后弱弱地陪笑道,“昨儿我有放在了这桌上,应该是……公子拿走了。”
清漪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似无事地转了身,向门口走去,“走吧,快该用早膳了,今儿去偏厅,还有事忙呢。”
柳儿掩了唇,偷笑一记,这才跟了上去,“是。——夫人,其实昨晚上不管公子多久把那些豆子分开,只要他做到有始有终,你都会把那五十两的银子给他的吧?”
“多嘴。”
清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认可柳儿说的话,确实,对于齐连琛的第一次练眼,就冲着那份坚持,她也该给予鼓励,只不过,又不能毁了自己的规定。——重信诺的人,定该说什么就做到什么,绝不枉顾。
所以,昨夜她将银子塞给了柳儿,当时确实是义愤之举,可到了今天,她也没有想到,却变成了极好的一招,既无形中给了齐连琛点甜头,又没有违背了她自己下的规定。
走出了房门,清漪看了看天,无力轻叹了声:可是,相比较来讲,还是她妥协了。
……
就这样,齐连琛每晚回来都捡豆子,速度上虽说不是突飞猛进,可是几天下来,也能在一个时辰内给完成任务,清漪也不吝啬,按质奖励。——那些钱,是她悄悄让柳儿把自己身边的一些没有什么意义和特色的首饰,变卖所得,当然,也有从祁老爷那预支的资金,那日公媳二人达成协议之后,开明的齐老爷既然已经松了口,连生意场都愿意让清漪涉入,那么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现在支点银两,自然是乐意的很。
就这样过了五天,感觉到齐连琛的态度一直良好,虽然他为什么这么配合,清漪还是心觉蹊跷,但想到自己是借用了祁老爷的名义,他才如此认真,她也便放下了这个疑虑。眼瞅着这家伙分豆子的速度越来越快,清漪想,该是进行第二步计划的时候了。——赤手承重。
所谓玉器宝石,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金光灿灿、闪亮夺目的规则形体,那是后期打造的结果,而之前挑选石胚则至关重要,也就是能够看出哪些石头里有真货,而哪些石头中藏的是一文不值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赌石。
这除了要靠一定的眼力,自然少不了手感,有些行家,可以通过掂量其重量,就能判断玉石所占的比重,对于钻石类,也能够通过手感称重,来分辨其中杂质成分的多少,甚至是可以辨别其中可能掺杂什么杂质。
所以,清漪开始玩起了这第二个“游戏”。——猜重。
“三公子啊,这有些豆子,妾身随机地给你一把,你猜猜大概有多少斤两,而柳儿的手里有个小秤,等你猜过之后,我们现场称量,如果你猜对了,妾身有银两赏赐。”
瞧着齐连琛抱着探究的眼神瞅着她时,清漪干笑一声,“当然,这是爹怕你无聊,想到的另一个帮你打发日子的游戏。”
“又是爹?”祁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做儿子的会不知道?他那个一家之主的老爹可不会搞出这么多花样。
清漪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当然,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爹,当面对峙。”
说到这,齐连琛摆了下手,似乎认了,“行,先说好,奖励多少?”
清漪心里偷笑,面上却正正经经,“如果误差在二钱之内是一两银子,误差在一钱之内是二两银子,误差在五分之内是五两银子,如果误差在二分之内是十两银子,如果误差在一分之内,那么就是五十两银子。——当然,如果三公子猜得相当精确,甚至是分毫不差的话,那么妾身就赏你一百两!”
齐连琛眼睛一亮,“当真?”
“当然。”清漪大概地算了下,这个时候的一钱约莫三克,如果这个男人的手感能掂量出03克的差别来,不要说五十两,就算一百两也是给得的。
那齐连琛一听她这么肯定,哈哈笑了两声,搓了搓手,甚至还往掌心里呸了一声。“娘子啊,这次你就等着拿钱吧!”说着就要去抓豆子。
清漪看着心里发毛,在他的大手碰到豆子之前,她急急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齐连琛一脸不解,“怎么了?”
清漪悄悄吞了下口水,而后尽可能地随和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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