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怕疼啊,“上次郎中来给妾身医治失魂症的时候,说妾身有些轻微的血气不足,妾身怕,扎破一点伤口,挤不出那么多的血来。”
“哦——”齐连琛恍然大悟,夸张地长哦了一声。
清漪知道他不信,反正她在他的心里,已经是个虚伪地爱伪装的女人,那么她又何妨再虚伪一点?
现在银货两讫,用他的一点血,给了他一对金镯,根本就不亏了他。
拢了拢发,清漪理好自己身上的锦被,“三公子,明儿还有得忙,早些安歇吧。”说着,她慢慢躺了下去,转向床的里面,留给他一个单薄的后背。——终于可以睡踏实了。
不多一会,烛火便被吹熄了,身后有人躺下翻身的声音,清漪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夫妻生活,没有责任、没有牵绊,倒也不错,心里想着,人已迷糊地进入睡眠,她不知道的是,这晚,她背后的男人,没有再背对她而睡,而是两手交叠颈后的平躺着,漆黑的眼眸在黑夜里炯炯有神地看着床顶的帷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二日,当竹儿收拾床铺的时候,瞅见白缎上那怵目惊心的红色时,脸色都白了。
清漪看得真切,心里也不免冷笑。
竹儿毕竟是很有心机的女人,很快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将那白缎折叠了起来,退了出去。
竹儿一定是失望的!
清漪心里清楚昨夜的突发情况,应该改变了竹儿最初的计划,如果说之前竹儿打算在老太爷送葬后,再告知大夫人她与齐连黎有过一段情的话,那么今天,当这白缎送到大夫人的手上之后,竹儿很有可能按捺不住地会将这一秘密告发。
如果一切都如她所猜测,那么竹儿当真是一片用心良苦。
所谓该来的躲不过,清漪照常地管理着府里停灵期间的琐事。只是在用了午膳后,佳姑姑来叫她,说是大夫人那边要问问今日府里的情况。
问情况是假,质疑她的过去则是真。
清漪神色自若地跟着佳姑姑过去了,反正她一失忆之人,逼急了,就来个抵死否认。
但清漪踏进大夫人的房里,竹儿并不在,可是那染血的白缎就摆在大夫人的身边,清漪心里涌起恶寒,突然觉得大夫人这收集儿孙身下白缎的癖好,真是要不得,难道她不觉得恶心吗?
大夫人见她来了,招招手,意思意思地问了今天府里的情况后,就迫不及待地直奔正题。
她没有说起清漪的过去,只是很迂回地说,“看见你连琛有了进展,娘这心里真是开心。”当然,她的脸上可看不出有多开心的样子。
每个当娘的,都将自己的儿子当做精神支柱,是自己的命根子,知道儿媳妇心里藏着别的男人,这儿媳妇的分数就差不多快一跌到底了,哪怕她是多么地贤惠。清漪好在顶着一个失忆的帽子,却也让大夫人的心里扎了根刺,一想起来她和齐连黎可能有点什么,那心里就不是滋味,生怕哪天她突然间什么都想起来了,那时候,丢人的、戴绿帽子的还不是齐连琛?
大夫人悠悠叹了口气,“娘也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个,可能有点为难你,可你也知道,眼见着连城都快有两个子嗣了,咱们这边再不努力点,哪怕他是个庶出,这老爷的心里以后亲疏,谁也说不准。所以啊,之前我提的让竹儿进门这事……”
“儿媳听大夫人的安排。”清漪接了口,她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只是有点纳闷,这大夫人为什么对竹儿这么上心?
看见清漪这么快应承,大夫人有几分过意不去的同时,心里的那根刺扎得更深了,这哪个女人对于自己相公纳妾的事不在意?说什么贤惠,都是伪装的,可面前这丫头,眼睛清明如水,一看就是真心地不介意,这说明什么?还是说明就算她失忆了,心底深处在意的,也还不是齐连琛。
想到此,大夫人的心里涌起了不快,说话也酸了起来,“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就再找连琛说说,竹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贴己人,别的不说,她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对连琛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
言外之意,就算清漪别有二心了?
清漪心里笑了,说了半天,这句才是重点。——行,随他们折腾,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谁都不能否了,如今她才是代主母,十几天下来,府里的人对她佩服的已有大半,老爷对她的欣赏也是毋庸置疑,就这点来看,她这个将来主母的位置,已经是坐上二分之一了,大夫人就算心里在膈应,也不可能把竹儿捧上位。
如今她要对大夫人坐的,就是谦恭、配合,绝对服从,才能消除其突涌而至的戒心。
大夫人见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这丫头也没有人任何意义,对着一个失忆的人,她也不好翻出过去来对峙,只能挥挥手,让清漪退下。
清漪离了房,在门口的时候,正碰到齐连琛也往这边走。原来这大夫人是要分别谈话呢。
夫妻见面,清漪先低眸瞅了下他的无名指,而后笑道,“三公子也来给娘请安?三公子大喜啊,妾身很快就会多一个妹妹,妾身这里先向相公道喜了。”算起来,竹儿的年龄还比她大上两岁,但名分不比年龄,以后竹儿进门,她这个姐姐当之无愧。
见她又在报喜,齐连琛沉下眸子,表情悲喜莫辨,冷不防地冒出一句,“就算为夫纳个十个八个妾室,娘子就能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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