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两位就只是个看热闹的。除了偶尔调皮地小小剧透一下,基本不干什么。而且大概因为外形实在太猥琐,小小的剧透也没有人相信。
这一顿饭,请得还挺值。
既然不是敌人,那就可以好好说话了,闻颐书刚想准备和这一僧一道聊聊诗词歌赋,谈谈人生哲学。这二人却是酒足饭饱打算跑了。
闻颐书忙拦住他们,问道:“小可虽是个不学无术的,却也知道那什么三生石是坐落在忘川边上的。且不知你们那块三生石旁边可也有一座桥?”
听罢,一僧一道哈哈大笑三声,留下一句:“施主珍重!”
便化作一阵怪风不见了。
闻颐书瞧着那空荡荡的大门,陷入恍惚神思:那温柔富贵,艳艳满画楼是不是真的,还只是青面獠牙厉鬼,阴森鬼气阎罗?故作高深薄命司抑或只是人间厚厚生死簿上脆弱而渺小的一部分呢。三十三重天也许就是十八层地府罢了。
从刚才谈话开始就仿佛昏睡了过去的华山一个激灵醒过来,满脸呆滞瞧着面前的空碗空盘。疑惑不已:这都什么时候走的?属兔子的吗,跑得这样快?
又见闻颐书还望着门口,脸上似有惆怅立刻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过去,“大爷,你没事儿吧?”
闻颐书转过来瞧着华山,难得没有语出嘲弄,只道:“我能有什么事?”说罢又问:“里头怎么样了?”
正问着,前头看场子的掌柜迈着胖腿跑进来,“爷,您的客人都到齐了,前头也足够热闹了。”
“足够热闹就成,你盯着厨下手脚利落一些,东西弄得干净一些。今儿咱赚笔大,做得好,爷给你们赏!”
掌柜的欢喜地欸了一声,撒腿跑去吩咐做事了。
闻颐书瞧了瞧自己沾灰的袍角,摇头道:“这身衣服不能见客。”
旁边华山插嘴:“天池姐姐晓得爷今儿要进厨里,少不得一身油污。特意备了一件袍子叫我带着。”
“天池做事总是这般细心,”闻颐书满意地点点头,叫把衣裳取来。却是一件草色菱纹缎银,甚有生机之气。他觉得不错,由华山伺候着换好,抬脚自去见客不提。
绕过人群后头上了二楼,却发现梁灼一行人没在里头等着,反倒是搬了几条凳子出来,津津有味地瞧着下头争闹。那模样,就差一把瓜子儿了。
闻颐书哭笑不得,走过去问道:“怎么在这儿坐着不进去?一股闷味不嫌?”
梁灼本在指点江山呢,见他来立刻哟呵一声,拉着旁边一个瞧着有些瘦弱的少年道:“阿沅,看,这就是这家馆儿的老板。”
又向闻颐书介绍,“颐书,这是我七弟,阿沅。你可以叫他,呃……”
闻颐书微笑:“我属兔。”
简王梁沅也笑:“巧了,我也属兔。”
“阿沅是三月初的生日,你呢?”
“我生在花朝,倒是大上几日。”
“哈哈哈,那阿沅便也是你弟弟了。阿沅,这里你最小呢!”
简王正为那一句“也是你弟弟”感到惊愕,但不好表露太过,只是有些讶异地瞧了五哥一眼,继而笑道:“确实我最小了。”
“那便是了,”梁灼点点头,指着说,“以后颐书你也叫他阿沅吧。”
闻颐书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梁沅拱了拱手,称呼了一声:“七爷。”
那头梅喻芝冲着三人招手,“你们定个什么称呼这么久,快来,这好几个好名字呢。颐书你看上哪个了?”
“正是呢!”梁灼附和道,“你快说,你瞧上哪个了。悄悄与我们说,我们去下注!瞧见没,那头开赌局了。”
“你们觉得哪个好?”闻颐书微笑。
梅喻芝点着下面说:“我觉得 ‘绝鲜’二字妙极,偏阿望觉得 ‘唐辛楼’好。”
“我倒觉得这两个都偏味儿了,光有味不有意。那是哪个提的? ‘火腾’二字倒有些意思呢,”梁沅也有了自己属意的名字。
“哎呀,你们说了都不算,老板在这儿!老板瞧上哪个才是哪个!”梁灼嚷嚷,又催促闻颐书快定一个。
闻颐书依旧是微笑,放轻了声音,“这楼不会有名字的,你们不用多选了。”
“什么?”三人皆是奇了。
倒是一旁的池望低头略略思考一番,明白过来,对着闻颐书说了今日第一句话:“你这法子,想的倒也奇妙。”
“什么,什么?”梁灼一头雾水,“你们打得什么机锋?”
闻颐书为之解惑:“我这馆儿开了一段时间,没名字可比有名字来得久。京中只要来过这儿,便晓得这是家没名字的饭馆。如此印象深刻,我何须再多此一举,摘个名字出来。便是有外人来了,一听说是没名字的馆儿,少不得要询问一番。再将今日有趣的事儿一说,添几分趣味下酒菜,可不是要好吃一些?”
他一脸狡黠,冲着其他人眨了眨眼睛。三人恍然,一想果然如闻颐书所说,这没名之馆儿早已先入为主。
“那你还大费周折弄这个劲儿作甚?”梁灼撇撇嘴。
闻颐书一笑,“不过是寻个热闹,瞧,这看热闹的人不是挺多的么。”
说罢,他冲站在身后的华山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华山领命下去了。不一会儿,那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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