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春极目远眺,认真辨别。
是迎春花开了。
他快步往桥下走,忽然间,他发现路边绿化带里的一株桃花也开花了,零星的三朵,凝在枝头,绽在风里,颜色很浅,就像天边那团粉色的云。
那团粉云散开来了,天上只有微弱的,紫盈盈的光了。太阳不见了,落到了混浊的绿水下面,图春站在路边,他解开了外套的扣子,拿掉了帽子,抓了抓头发。
邵蓁的电话不期而至,他问图春:“你不在家吗?”
图春往十字路口看:“你到家了?我在外面,随便逛逛。”
“那我过来找你。”
图春看到了对过的家乐福,道:“我买点吃的回来吧,正好在家乐福这里,你要吃点什么?”
“随便啊。”邵蓁说。
图春便去肯德基打包了两个套餐提回了家,邵蓁找了套综艺节目,两人边看边吃,罐头笑声不断,某个漂亮的现场观众的特写反复出现。图春问邵蓁:“我妈问礼拜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邵蓁说:“随便啊,你妈做什么都好吃。”
图春说:“我妈最讨厌别人说随便,但是最喜欢听后面那句。”
邵蓁对他笑笑,喝了两口可乐,打了个哈欠。图春说:“今天早点睡吧。”
邵蓁无奈:“我也想啊,但是还有点事情要做,我今天在外面弄吧。”
图春说:“没事,正好我也有点东西还没翻完。”
邵蓁点了点头,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提了句:“上次高级口译证那个事怎么样了?”
图春道:“我打算弄完手上这本书再看看。”
邵蓁没响了,收拾了快餐盒就去淴浴了。
接连两天,两个人都没能碰上一起吃饭,礼拜五晚上,邵蓁到了十点才回家,图春躺在沙发上看《x档案》看得正起劲,邵蓁开了门,提着个外卖袋进来了。图春去迎他,接过外卖袋子一看:“糖水?”
“客户请吃饭,粤菜馆,糖水蛮好吃的,我就外卖了一份。”邵蓁往客厅走,图春跟着他,道:“你不吃啊?”
邵蓁说:“都说了客户请吃饭了,我吃过了,觉得好吃,想买一份给你吃吃看,杨汁甘露。”
图春笑笑,在沙发上坐下。邵蓁脱下了外套挂在沙发靠背上,一扫茶几,问图春:“你去买书了?”
图春喝糖水,邵蓁翻翻茶几上的两本书,侯麦自传,对话威尔逊,邵蓁自己接了话:“哦,对,今天是礼拜五。”
图春这时说:“明天不然出去吃吧,我看园区开了蛮多新的店的。”
“可以啊。”
“你想吃什么。”
“都有些什么新的店啊?”邵蓁指了下电视屏幕,“这个人是谁?外星人?”
他指的是一个白发的老人。图春说:“应该是外星人吧,”他看邵蓁,“泰国菜?
邵蓁不置可否,他在解衬衣的扣子,道:“我先去洗个澡。”
图春还看着他,说:“我那天走在路上,忽然发现桃花已经开了。”
邵蓁抬头看他,眨眨眼睛,睫毛跟着上下扇动,他脸上两道羽毛似的阴影便也跟着扬起来,扑下来。
一下子就是春天了。
图春放下了外卖碗,他亲了邵蓁一下,他们都目不转睛地望住对方。邵蓁拉过毛毯披在肩上,坐到了图春身上去,他用毯子把图春也裹住了。他们靠在一起接吻,爱抚,身体很快就变得火热,呼吸也烧得滚烫。
图春搂住邵蓁的腰,解开了他的皮带,他的裤头,把手伸了进去。他摸到邵蓁的yīn_jīng,给他shǒu_yín,邵蓁低低、急促地呼吸,他搂着图春的脖子一刻不歇地亲他的脸,图春手上的力道加重,频率加快,邵蓁受不了了,头低下去,靠在图春肩头,他还吻图春,吻他的肩膀,喉结,舔他的锁骨。图春将他抱得紧紧的。
一男一女两个fbi探员还在刨根问底,那白发的老人说了句:“i kno。”
图春不禁看了眼屏幕,邵蓁吻到了他的胸膛,跪到了地毯上去,他完全躲到了那毛毯下面,他含住了图春的yīn_jīng。
男探员和老人乘上一艘快艇,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空余,可非得到了岸上那男探员才问老人,你都知道些什么。
图春把毛毯拉了起来,他也坐到了地上去,他和邵蓁躲在毯子下面做爱。
第二天,图春和邵蓁搭地铁往园区方向去。两人没找到座位,便挨着站在过道上抓着手环。邵蓁低头看手机上新闻,图春跟着看了会儿,脖子发酸,遂仰起头活动了下头颈,他的眼神扫过一号线的路线表,他笑了笑,和邵蓁说:“中央公园,时代广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纽约。”
邵蓁看他,把手腕挂在了环扣里,轻声说:“你可以当你自己是在纽约,只是用拼音标地铁站名的纽约。”
图春微笑:“你知道吗,现在长发不到中秋也开始卖肉月饼了。”
“我觉得胥城的好吃一点,长发的有股味道,说不出来。”
“观前街那边的最中宗,其他估计都是中央厨房铺货。”图春说,“我外婆会自己做肉月饼的。”
邵蓁看着图春,笑了笑,低下头从国内新闻刷到了国外新闻,道:“怪不得你妈妈做什么都很厉害,看来是遗传。”
“是的,都很乔的。”图春说,“教你个新词,苏州话,能干的意思。”
邵蓁没响,点了点头。图春问他:“江西话里能干怎么说啊?”
邵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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