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苍翊垂眸,神色有些意味不明:“事做的如此隐晦,想必定有当地官员介入,只是林州最高不过四品官员,品级不高,胆子倒不小。”
凌云闻言神色微变:“据说那林州刺史在上任之前曾在颐都留职过一段时间,会不会……”
苍翊冷笑一声,忽然瞥得身侧一人,一副无动于衷置身事外的模样,不由笑道:“不知此事,中护军如何看待?”
“……”归冉身形微正,抬眼看了看,又低头道:“卑职不敢妄论。”
苍翊挑眉,遂也不再多问。手中捻起一锭假银,拿至眼前打量。
这真银之中被掺入假银锭,行动时竟无一人发现,说明行事之人是早有准备,且对他们的行程也事先知晓,如若真是皇城中人透露消息,那人会是谁?而私吞赈灾银两中饱私囊,只要查实便是死罪,那人行事漏洞百出又如何敢这般有恃无恐?还是说,那人是确信了自己根本回不到皇城……
苍翊凤眸微眯,手中的银锭在指尖摩挲,他倒是没想到,那人的手竟已经伸到这边远之处了……
某王爷的白日酣睡,致使现在已过亥时也仍睡意全无,自用了晚膳便一直待在房里,一人端坐于软榻上看着书卷,一人则歪倒在他膝上,拿着放置在小几上的点心往嘴里送。
“少吃些吧,该积食了。”
好听的声音从耳畔上方传来,苍翊侧头平躺,对上那双魅惑的桃花双眸,忽然一笑,拿起一块豆糕抵住了那红润薄唇。
南宫若尘微怔,垂眸看他笑的狡黠,知道拗不过他,无奈张嘴轻咬了一小口,便见他收回了手将剩下的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
“……”
“你说这事会不会是那人搞的鬼?”
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南宫若尘也懒得与他计较什么,放下手中的书卷道:“盯着那批赈灾银的人不在少数,事情未明之前,也无法定论。”
“说的也是。”苍翊抬眼看向屋顶的横梁:“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南宫若尘面色稍显怪异,沉默半晌道:“也好……”
吃了某人咬剩下的那块点心之后苍翊便没再伸手,伏卧在椅上的灵狐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小巧的鼻子耸动,许是有些馋了寻着香味跳到小几上,转悠着在几盘点心上轻嗅,又探着舌头舔了舔,随即耳朵微耷,似是讨厌这种甜腻的味道,又悻悻地跳开了……
入夜之后的卢阳郡城内漆黑一片,静谧得有些可怕,临近城边的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内却仍旧灯火通明,隐约传来谈话的声音。
“传闻那翊王在离洛不过一介闲散王爷从不过问政事,如今看来,只怕也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吧。”略显破旧的四方木桌一侧,一个身着黑色常服的中年人开口。
另一侧斜坐着一个蓝衣公子,正端着竹木简制的茶杯抬至唇边轻酌,似乎无意答话。
中年人面色微变,沉声道:“这灾情控制得如此之快,说开还多亏郑将军一曲横笛,这眼见着情势急转,他们不日便会离开卢阳,现在仍不动手,只怕要错失良机了。”
“良机?何谓良机?那翊王身边高手如云,要想成事谈何容易?本将准备完全却遭人狼狈追捕,大人此言,是要怪罪于本将了?”
“下官不敢。”口中虽说着不敢,那中年人面上却毫无惧色:“只是我等接到的命令,务必带四皇子回国,不惜一切代价。如今郑将军这般畏首畏尾,莫不是怕了?”
站在郑娄生身侧的人愠怒,想要辩解又被阻了回去,郑娄生轻笑:“不知大人派去山下村的人,可有一人归乎?”
“你……”那人微恼,他派出去试探的几十号人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他也的确是有些忌惮才会找郑娄生商量,本想用激将法让郑娄生与自己合力,现在却……
“既如此,便不劳将军费心了。”
……
“将军,为何不拦着?”
“他急于送死,何故要拦他?”那人甩门而出,碍于面子也定会有所行动,若是行动失败,这失职的罪责也就有人担了……
“那……四皇子呢?”
郑娄生提起茶壶续杯,闻言动作一顿,继而笑道:“他总会回去的。”
一双略失神的眸子里却又异常坚定,那白衣身影在脑海浮现,无端想起那两人在众人面前也毫不避讳地双手交握,郑娄生嘴角笑意收拢,握住茶杯的手也越发收紧……
☆、蹭饭
秋日里的清晨有时候比冬天寒冷更甚,凋零的落叶铺满了院落一角,点点迷雾模糊了人的视线,冰冷的霜降将整个郡守府层层覆盖。
两个人的早膳准备的简单清淡,米粥为主外加几个小菜,如同农房家常一般,南宫若尘吃的认真却也禁不住某人太过直白的注视。
“再不吃该凉了。”
苍翊浅笑,手中摆弄着精致的汤勺,却没有要用膳的意思:“早朝前辟谷习惯了,不怎么饿的,你多吃些不用管我。”
反正他不会承认是昨晚的点心吃多了。
南宫若尘神色怪异,却不再理会。
他不说破,苍翊也乐得装傻,继续盯着他瞧,只是这般平静的时候,往往维持不了多久。
安排好一应琐事,凌云照例回到院里守在门外,院外有动静传来,正心生警惕,却见一熟悉的身影灵巧地翻墙而入,不由神情微松,走上前去。
“凌云。”少年脚刚落地,抬头便见有人朝着自己走来,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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