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兰被吓了一跳, 这段时间关禁闭,关出了她心底对陆谦和的恨,也关出了她心底对江氏的怕。这个她从前一度看不起的女人,因为有一个好爹,是有完全的实力脚踩着她的。她若是再敢逞能,兴许江氏就不是关她,而是要杀了她了。
余明兰居然如此没用!
陆谦和的眼底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但想到余明兰面对江氏如此没用,私底下却那般折磨他,他眼里的失望又慢慢转为嫌弃与怨恨。可以说他和余明兰很像了,事到如此,他最恨的人其实不是把他关起来的江氏,反倒是背地里欺负他的余明兰!
只不过余明兰要依附着他,之后再收拾就可以,目下还是江氏更为重要。若不能抓住今日难得的面圣时机给自己寻得机会,之后陆家被江氏和她的儿子一手遮天,他就再没机会重新站起来了。
江氏敢在外呵斥余明兰,但却绝不敢在外呵斥他。
陆谦和重重咬了下牙,趁江氏想法子堵住他嘴之前,集聚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景仁帝磕了个头,“皇上,微臣……求皇上救命,求皇上救命啊!”
景仁帝吃惊极了,陆谦和到底遭遇了什么?
居然求他救命,居然用到了救命这两个字!
这可是在陆家,陆谦和还活着,那他就是陆家的当家人啊!
他面上徒然生出怒色,视线略过余明兰落在江氏身上,跟着又往边上的陆丰和陆景看去。因着那日在一品香对陆景有印象,他便将矛头对向了陆景,“陆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是朝中重臣,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家主,是你的亲生父亲,是你娘的丈夫!你们如今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要……要沦落到找朕救命的份了?!”
陆景还未开口,江氏就急了,“回皇上的话,这和阿景没有关系。这……陆谦和是妾身的丈夫,是妾身的天,妾身岂敢对他不好。皇上,这其中是有误会的。”
如果没有陆谦和此刻的形象作对比,江氏的话外人听了基本上都会信。但陆谦和一身狼狈的站都站不稳,话也说不齐全,再加上他方才说到救命,江氏的解释就像是笑话一样了。
景仁帝面色更冷了些,张嘴就要训斥。
陆景深知景仁帝的尿性,他也是知道实情了的,此刻若是再和他强调,他只怕还会说既然如今已经各自归位,那不如各自退一步。一家人哪里有斤斤计较的,那日子还怎么过。
想到这儿,他抬脚一个箭步冲到了陆谦和身侧。
只还不等他开口,许远齐看着如此昏聩的景仁帝,便已经忍不住开了口,“皇上,您开口就是指责,您知道陆家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亲生儿子开了口,而且当年的情人也已经不在了,景仁帝对许远齐是心存愧疚的。于是这会儿纵然不高兴有人突然冒出来指责他,但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只是看着许远齐的目光里却多少带入了一点情绪。
他道:“陆家的事儿朕如何会不知,陆谦和的确年轻时候糊涂做错了事。可如今看他这般模样,想来也是知道错了,再则陆然和陆景也已经各自恢复了身份,真相已经大白天下,陆谦和便是有错也该被原谅了。”他看了看陆谦和可怜的模样,叹道:“何况江淮还狠狠打了他一通,这也可以解气了。”
许远齐原本心底怒火翻滚,但在听了景仁帝的话后,他顿时被噎住了。这样的一个亲生父亲,如此强盗逻辑,他真是宁愿自己是个野种!
许远齐没有接话,面色也古怪的难看,景仁帝眯了眯眼,问道:“怎么,你觉得朕说的不对?”
许远齐平素并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景仁帝是对他娘始乱终弃,又害得他们母子多年苦难的男人。面对这样的男人,他心里本就有恨有怨,再得知这男人居然是这样的心性想法,他如何忍耐得住。
他几乎立刻就点了头,“当然不对,大错特错!”
景仁帝声音徒然变冷,“哦?哪里错了,你倒是说说!”
对于有十来个儿子的景仁帝来说,许远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能和原主陆景在陆谦和心中地位差不多,就算好,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两句话他就生气了,若是许远齐再说,他一个恼怒之下,可别动了杀气。
陆景深知古代做帝王的那种唯我独尊,自己说话说一不二的心理,于是此时忙站出来道:“回皇上的话,草民并未对草民的父亲如何,那日事情之后,当日晚间就已经请了数名大夫。这些时日他留在屋中静养,身边除了有两个丫头贴身伺候着,还有他最最宠爱的余姨娘陪着,这些皇上若是不信,只管找陆家任何一个下人过来问,草民绝不敢欺骗皇上。”
“而至于父亲方才所说的救命,草民……”
景仁帝摆手,打断了陆景的话,“你等会儿再说,现在,我要听你说!”他伸手指向许远齐,语气里带着三分怒气。
许远齐呵呵冷笑两声,开口便道:“陆谦和犯了错,有没有知道错了,这只是看是看不出来的。而即便他知道错了,那又如何,那就能抹掉他做错的事了吗?那就能抹掉陆景被欺负的那么多年了吗?别说这些不能,就是陆景背上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疤,都抹不掉!”
“而至于是不是该被原谅,这就更不该您一个外人来过问了。这件事中,他对不起的第一人是陆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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