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丹宸疑惑的回头。
“丞相临走前说,他会先去福昌郡。”
阿三纠结了半天,到底还是说出,他隐隐觉得那日丞相大醉和眼前这个fēng_liú皇子有关,所以打心眼里就不希望他再接近丞相,可是近来看他日日来问丞相行踪,似乎很在意丞相似的。
再者,丞相留下句话,必有丞相的用意,他实不能再瞒而不报。
夙丹宸先是一阵迷惘,继而眼中迸发出亮光。
“多谢相告”
“殿下,你别跑……我还有一句话……”
阿三的话还没说完,夙丹宸已经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他摇摇头。
这个皇子也太一根筋了,已经过了那么多日,丞相只怕早离开福昌郡了,他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去,也不过扑一场空罢了。
阿三拿着扫帚,转身入府,庭院中一缸青莲开得正雅,如同那身青黛衣裳。
丞相会留后招吗。
夙丹宸一回府,直嚷着叫丫鬟收拾他的行装,又吩咐贴身小厮阿欢速备一辆马车。
王府中的奴才丫鬟,乍听此言,个个一头雾水,又不敢上前去问,只得按着吩咐跑进跑出。
“小主子这是做什么。”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夙丹宸耳朵,他头颈一缩,回过身去。
身后,站着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其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褒在深色长袍中的身躯健朗挺拔,不似寻常枯朽老人。
他便是王府的管家,冯泊。
夙丹宸打起笑意,低低道:“冯伯,我出一趟远门。”
旁人看来或许会奇怪,堂堂一个皇子,做什么还得禀告自家的奴才?
偏偏这个奴才不是一般的奴才。
冯泊六岁时便跟着自己的外公,是司马家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再者,别说是他,就连他的母妃,都是眼前这个精瘦的老人看着长大的。
整个王府,他可以谁的话都不听不睬,却不能不听他的话。
“小主子,您的伤得那么重,怎么出得远门。”
“我的伤不碍事。”
冯泊叹了口气,问道:“小主子可是要去找兰相。”
“你知道了?”
夙丹宸一脸惊讶,难道他脸上写着字,说着他要去找子卿?
冯伯鼻息加重,呼出一声短叹。
这段时间,小主子几乎日日往相府跑,回来时总是傻乐。近段时间却不知怎么了,小主子从外面回来,一日比一日郁郁,有时天没亮就跑出去,大晚上又失魂落魄的走回来。几日前,竟是叫御
林卫给抬回来,一问,才知道小主子因为兰相惹怒了陛下。
他看不懂小主子对兰相是个什么心思,只知道小主子的一举一动,必然是和兰相有关的。
冯泊浑浊的眼角边闪过一丝无奈。
“外面天大地大,你要去哪里找兰相。”
“相府中的小厮说兰相去了福昌郡,我打算先去哪里。”
“小主子想过没有,万一兰相不在那里,又万一兰相已经走了,那你岂不是扑一场空。”
夙丹宸认真的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冯伯,就算他不在,这福昌郡我也是要去的。不然,我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放不下。”
说话间,已有丫鬟捧着收拾好的细软走出,他接过,又道:“冯泊,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冯泊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喊来门前整理马鞍的阿欢,沉色叮嘱道:“好生伺候殿下,若有闪失,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阿欢吓得成鹌鹑状,连忙指天发誓,一定会照顾好殿下。
夙丹宸本不打算带着阿欢,见此情景,估计若是不带着他,冯泊是万不能让他出门的。
话别了几句,夙丹宸坐上马车,由阿欢驾马,扬尘而去。
冯泊望着马车一点一点消失,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担忧。
江南一带烟雨蒙蒙,秋风细细。
桑南郡太守躺在虎皮椅上,翘着腿,赏着下方酥人的舞姿。
一旁的侍妾,用柔弱无骨的手拨开一只蜜桔,眼波妩媚的送入太守口中。
太守顺势一带,将貌美的侍妾带入自己怀中。
“大人,讨厌。”
“哦?本大人讨厌?那这样讨不讨厌,哈哈。”
太守的手不规矩的摸着侍妾酥软的腰肢,又咬耳说了几句,惹得侍妾一半儿娇一半儿嗔。
“大人骗奴儿,大人提不上钦差的考核簿,同奴儿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肝,我何时骗过你,就是因为舍不得你,我才故意在兰相面前表现差些。”
太守搂着美妾,色咪了一张老脸,哄道。
堂下,歌舞升平,暖烟融融。
傻子才会放弃这样的神仙日子,转去京城当个小官。
京官京官,说得好听,天子脚下的日子,能逍遥到哪去?
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脑袋便搬了家。
太守此刻如此贬低京官,浑然忘了几日前他是如何低声下气的讨好兰子卿,甚至连贿赂的银两都已备齐,只求簿上有名。
他这种酸葡萄心里,美妾亦不说破,乖巧的偎依在这个年越不惑的老男人身边。太守见此,手上又不安分起来,
“大人,府外有人送了一样东西过来。”
衙役捧着精巧的檀木盒,穿过娉婷的舞妓,在台前立住。
太守好事被扰,甚至恼烦。
“什么东西”
“奴才不知,送的人说只有太守大人才能打开来看。”
太守心道,又是哪个人给他送宝贝来了,不过这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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