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眉一斜:“嗯?”
全通赶紧打自己的嘴:“瞧小的这张臭嘴,小的意思是说,关三到哪都能想办法分一杯羹,也不在乎贵人圈,所以皇商么……大约他不会想要,真想要,早多少年前,他就能自己挣到。”
说着说着,全通话头又满天扯:“一个月前,关三爷的海船回来了,听说都赚翻了,好多东西咱们大安人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今年皇商进献的贡品里,能不能有一两件,也让小的们跟着开开眼……”
越王沉吟。
“你说……本王给他生意做,他会做么?”
全通眼睛睁圆:“商人逐利,有钱赚怎么可能不干?”
“那让他归附本王呢?”
全通头就垂了下去:“这种……大事,小的说不好。但关三这人,没长眼,不知道真富贵的好处,没事从来不刻意攀圈,活这么多年,也只盯着前番范家那点恩情……”
全通头都垂到胸口了,越王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失言了。
这样的事,怎么好跟一个不是心腹的太监说?
不过这么一说,他倒是全想明白了。
商人逐利,他给机会,人家肯定会跟上来,但跟上来,不一定是他的人。在商在商,大家纯谈利益。若想让关三成为他的人,他不能顾面子,不能自恃身份,得打感情牌,怎么亲切,怎么来。
从头到尾想一遍,越王眉梢微扬,笑容浅淡:“看来,原王得折节下交一次了。”
没什么,比他亲自去求的姿态来的更好。
全通猜到了,赶紧劝:“王爷这可使不得啊!那是个什么货色,也就能让您听个乐,哪值得您如此?”
越王就睨他:“怎么,方才不是夸人夸的起劲?”
“不是,那不一样啊,您要有吩咐,叫人传他就是,何以屈就至此……”全通看了看左右,又压低了声音,“您是不知道,行商的常去,喜欢呆的那都什么地方?青楼子,楚馆子,鱼蛇混杂,哪哪都是不干净的妓子,地方也是七拐八绕,看一眼就都嫌脏……”
越王也想到这点了。既然要折节下交,就最好是‘偶遇’,偶遇么,肯定是在关三常呆的地方。他要屈就,就得自己过去。
脏差就脏差了——“本王会怕?”
全通又抽了下自己的嘴:“王爷乃龙子,自是天下哪里都去得,该是别人怕您,您不需要怕任何事!小的就是觉得……没这必要啊!”他急的汗都出来了,“要是让贵妃娘娘知道小的撺掇您这个,定然要把小的送慎刑司!”
他越是拦,越是急,越王心思反倒更笃定了,就得这么干!
“本王的事,岂是你能懂的?”越王站起来,扫了他一眼,“你放心,此事本王不会让别人知晓,没人送你去慎刑司。”
全通大喜:“谢王爷!”
还‘砰砰’往地上磕头。
越王看着伤眼:“行了,你滚下去吧。”
全通麻利起身,不敢再看越王,一副惹了事不敢声张的样子,臊眉搭眼的下去了。
走到无人处,才敢抑制住激动,伸手摆了个胜利姿势。
成了!
和王爷说闲话一样说到关三爷,说关三厉害,有钱,特别厉害,特别有钱,非常值得招揽,还有昌王在边盯着,必须得速度行事,还不能高高在上,姿态得低,因为人家不在乎贵圈,弱点就是情份……再拦一拦,越拦王爷就越心热,最后一定会做下决断:要亲自靠近偶遇,还得在近日,速度行动!
他果然还是聪明的,有用的!
全通理理衣裳,从容的回自己住处了。
不多时,就接到了越王的赏。
来送赏的是越王身边的总管太监,大概不喜欢出现什么意料之外把控不好的事,担心别人冒头影响他的位置,他笑的特别阴,说话句句带着刀子。
全通好声好气的将人送走,打探的话全当没听到,还将赏银塞给了总管太监一大半。把人送走,关了门,他才大大呸了一声,孙子,你懂个屁!当爷是你那种没眼力的蠢货呢,瞧不出哪位是真龙!
……
史福接到全通的回馈后,立刻告知了杨暄,杨暄就叫另一边人也动了——引动昌王。
昌王是坐不住的性子,哪怕大伤几次,伤了身体底子,本性都没改,只要一说哪里有好玩的,一准能勾去,都不用特别下心思,连关三这一茬都不必提。
崔俣与杨暄几方关注,细密布局准备,还特别订了个景致不错的清楼雅阁,就等着当天看好戏。
这一日,越王轻装简行,避开大量侍卫,只带贴身近卫就出了宫。
不是没人提醒建议,说这样不好,万一遇到特殊意外怎么办?越王自己也知道,但关三……值得他冒这个险。
再者,只要他自己小心,各处警惕注意,哪怕遇到意外,跟着近卫逃出升天完全不是问题。
他的近卫,可不是草包!
越王一边看着四周,一边脚步不停,神色十分自信。
很快,他到了胭脂巷。这胭脂巷,顾名思义,就是很多脂粉的地方,脂粉,也代指女人,遂这胭脂巷,就是青楼楚馆聚集之地。
自那日全通说书似的说了一通关三奇人异事,越王起了心思,就让人下去细查关三,查完果然,一切都和全通说的一样,甚至有比全通知道的更神奇之处。
拿到信息当晚,越王就兴奋的睡不着觉,这样的人才,必须得到啊!
他又叫人跟查,方知关三平日里特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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