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在用生命看戏!
对于被太子嫌弃喝骂, 猛力推开, 跌坐在地的美人来说,这一刻就太尴尬了。
做为冰肌玉骨,绝世独立, 倾国倾城的美人,她是有傲气的。命运多舛,流落宫廷,干不过有子有宠, 姿色也不错的田贵妃,她认了,田贵妃视她为敌,不让她接近皇上,她还略有得意,还不是因为她太好看了!连田贵妃都以为她是威胁,可见她对男人几乎是攻无不克的!
今日贵妃怜她,要送她个前程,她精心准备了番,谁知竟被太子推开——力气还用的那么猛,她重重落地,手肘立刻破皮出血,膝盖也火辣辣的疼,显也是伤重了!
更伤人的是,太子竟然骂她不要脸!
她怎么就不要脸了?不就是没站稳跌你身上了么?若不是男人都是一样,好色下流又爱装,她会使这手段?
美人有些不信自己魅力不够,美目含泪,柔柔怯怯的看向杨暄:“殿下……妾伤到腿了……”
杨暄嗤笑一声:“说你不要脸还真够不要脸,你腿伤没伤到,与孤何干?好的不学,净学这下三滥的手段!”他说完,看向田贵妃,“贵妃娘娘说是不是?”
好像故意明晃晃打脸,告诉所有人,骂的就是这位!
昌王气炸了,立时跳脚:“你骂谁呢!”
杨暄闲闲挑眉:“谁不要脸,孤就骂谁喽。”
“那你问我母妃做甚!”
“田贵妃掌后宫凤印,女人的事都归她管,孤不问她问谁?”杨暄虽然没翻白眼,但神情语态里一股‘你是不是傻’的讽刺,任谁都能瞧出来。
“你——”
“逆子!”太康帝一拍桌子,“给朕跪下!”
杨暄就‘怜爱’的看着昌王,语重心长提醒:“弟弟已升了王位,日后切莫要再这般冲动,瞧把父皇气成什么样了。”
昌王额角突突的跳,指着杨暄鼻子:“父皇是叫你跪!”
“不可能,”杨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孤又没做错什么,父皇为何要孤跪?”
弟弟和太子杠上,越王担心的看向母妃,见母妃一脸平静,心下放松不少。他也很气,也想直接指着杨暄鼻子骂,可弟弟已经出手了……
与别人想的不一样,田贵妃非常稳当,一点也不气。
从委身伺候太康帝那一天起,二十多年,她什么没经历过?什么样的谩骂没听过?起初日子过的苦,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处处谨慎方能保全自己,她确实使了不少肮脏手段,被骂会气,会哭,因为她觉得她只是不得已。日子久了,居上位了,渐渐的,人也放开了,倒不怕人骂了。
别人只因羡慕嫉妒动动嘴皮子,能伤得了她什么?为这生气不值。若谁有那胆子骂到她跟前,她便解决了,眼不净心不烦就是。
她现在的地位,现在谋的局,急了,就输了。
可她非常意外,甚至惊讶,为什么太子不生气?
她当着太子的面,展示她有多宠,太子怎的不为死去生母不值,恨不得抓花她的脸?
她当着太子的面,让太康帝升了昌郡王爵位,不管昌郡王多霸道多无礼多嚣张,太康帝就是爱就是宠,太子怎的不吃味,不难受伤心?
要说做儿子的,会对父母没孺慕渴望,她不是信的。尤其太子的成长环境,最缺的就是这种陪伴,带领,教导,甚至带着爱意鞭策惩罚的长者角色。
要么,太子是装的,可能装成这样不动声色,连她都看出来,那这人隐藏也太深,谁还能玩得过?要么,太子就是真不在意。
真不在意……就是天生凉薄,无情无义。这样仍然不好对付,但好歹能找到角度攻击。
所以,是哪一种呢?
田贵妃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但她对杨暄的成长知道太少,只对了一点点。
杨暄是真不气。
以前是恨的,或许恨里的确藏着一些压抑的渴望,但现在,他一点也在乎。一路走到现在,一步一步,踏踏实实,他靠的是自己,是身边的人,将来谋这个位置,他同样不会奢望太康帝的宠爱心慈,他会自己夺!
既然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太康帝爱喜欢谁喜欢谁,田贵妃爱怎么玩怎么玩,他只当看戏了。
昌王被杨暄顶的难受,眼圈都憋红了,跺脚看向太康帝:“父皇你看他——”
太康帝一个杯子摔到杨暄脚边:“给朕跪下!”
怎么说都是亲爹,杨暄不好传出忤逆不孝的名声,只得跪下。但跪是跪下了,他剑眉高挑,眉眼桀骜,连胸前绣的飞龙都显得张牙舞爪,颇为不驯。
可恨的是连这个模样都不丑,他跪在大殿中间,更有存在感,更有气势,有那么一瞬间,昌王甚至觉得,跪下的不是太子而是他一样!
田贵妃目光微闪。
这样子……或许真是对太康帝没一点感情。
既然如此,她就该好好利用这一点。凉薄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对身边人下手也从不会心慈手软,太康帝知道会厌弃,大臣们知道会远避……因为这样的太子,是不会有未来的!
田贵妃睫羽微颤,只反应了一瞬,就开口说话了。
她看向杨暄:“这世间确有太子说的‘刻意心机’,可也有真正的意外巧合,太子不能因为心内抗拒,就认为眼前一切全部带有恶意,长此以往,失了本心,决断便会有误。太子身份尊贵,不是本宫这庶妃可以教导的,本宫便不多言,今日这舞女,既然太子发了话,不管她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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