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诺整理了自己的思绪,作为一军的统帅,他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一切的大局都由他和几位将领做决定,这些关乎靖朝数以万计的百姓的安危,向守卫交代了几句话后,谢君诺就带着随身将领去了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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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因为战事,一路萧条,许多人背井离乡,被迫离开,连蟠龙这平日里车流不息的重镇,如今都白雪皑皑,行人稀少。
卓寒走进一家败落的酒家,让人上了一坛酒,身后随着他进屋的人,就坐在他身侧。
这个人从出关开始就一路跟着他,卓寒意味深长的转着酒杯,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的命,还没人敢这么直接的和他叫板,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是何方神圣。
等酒家上了酒菜后,卓寒提起酒坛子,端起菜就挪到了那人桌上,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就像是大街上走的路人,卓寒朝他笑道:“古人说,西出阳关无故人,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能与朋友共骑百里,也是有缘,不如喝一杯。”
那人端起茶杯,接受了他的好意,卓寒在他斟酒,问道:“不知少侠来自何方,欲往何处。”
“君山,乌兰雪山。”青年回答。
卓寒眯起眼,浅笑道:“君山……玄冥教……”
“在下是玄冥教徒,幸会。”
卓寒笑道:“乌兰雪山是兵营重地,你去了恐怕也做不了什么。”
“我自幼读古书,此次两军对垒,形势严峻,为保家卫国,我愿投身靖军。”
“哦,如此说来,你还是个术士。”
“不敢当,略懂皮毛。”
“这一路草寇横行,少侠也不怕被人伤了。”
“我行走江湖,还是略懂防身之术。”
“对了,前几日我读了一本书,里边说天地为大阵,日月调和阴阳,使得星宿转位,四时变更,这些日子,大雪封山,月星灰暗,破军现世,是不是有血光之灾。”
“两国交战,必有死伤,这还需要看星宿更迭?如果世事如星棋罗盘,能够预知后事,那还要战术做什么,算命就好了。”青年轻笑道:“公子一表人才,看样子也不像是个江湖神棍。”
“江湖人看日月星辰,不就是为了推算天命?”卓寒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家伙。
“话虽这么说,可由天地之变化,推算出风云变幻,是为了避灾,不是为了改命。南疆水患成灾,朝廷若是能信了天时之运作,准备好粮食,南疆百姓也不会怨声载道,这是南疆百姓的灾难,然而不决定每个人的生死和命运,它如何能推算出个人的宿命。”
“当然能,这不正是送谢家皇朝上西天的催命符。”卓寒的话中挑衅的意味渐浓。
青年无所谓的笑着,“这是当今圣上该操心的事,与我们江湖人无关,我只在乎我的家园不被人践踏。”
卓寒大笑起来,他举杯敬青年,“少侠,好胆色,既然你要去乌兰雪山,我们就此别过,我们马上就到分叉路了。”
“公子,请。”说罢青年一口饮下烈酒。
两人一顿酒肉饱腹后,出了蟠龙便分道扬镳。
慕容棠在马上看着卓寒策马扬鞭而去,心想,他即便是现在杀了卓寒也阻止不了罗刹的铁骑,但如果罗刹人重用卓寒,他反而有把握助朝廷一马,毕竟卓寒是他培养的,他对他的心性,了如指掌。
“乌兰雪山……”慕容棠看着远处的雪峰,“跨过雪峰,一马平川。就看谢君诺的命了。”
慕容棠骑着马悠悠往前去,靠近乌兰雪山,人烟稀少,路边还有白骨,慕容棠心想,这场仗没人拖的起,靖军拖不起,罗刹更甚,这场仗才刚开始,靖军就已经军心涣散,真是天助卓寒,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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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清在地图上认真的看着地势,他算着从乌兰雪山改道去昆仑需要多久。
来去快马不过三日,在一个月内,这座军营还不会行军,所以尧清有充足的时间前往昆仑。
可是尧清心里总有些不放心谢君诺,昨夜里谢君诺回来时,神情凝重,尧清听了他的话,也是十分为他担忧,那梵钰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估计的狠辣,但凡罗刹铁骑踏过的地方,统统都是歼灭,不留一个活口。
尧清劝谢君诺把此地守好,别轻举妄动,可是尧清看得出来,谢君诺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出兵去救援那几座城池,但是这一举可能换来罗刹偷袭此地帐营,只要他们能攻破一个缺口,接下来罗刹大军攻破京都直指中原指日可待。
谢君诺不是不知道其中要害,只是那些惨死的士兵让他悲痛,虽然谢君诺不说,可尧清知道,他的痛苦。
尧清何尝不是担忧,他在这军营里是假扮的女儿身,根本走不出这个帐营,谈什么身份帮谢君诺杀敌。
而且尧清察觉他在谢君诺身边反而影响了谢君诺,令他不能专心管理军营大小事务,还总得提防别人误入主帐,所以尧清想趁着这个不能动弹的时间,去昆仑一趟。
昆仑近在咫尺,要他不去探索极乐宫,他还真有点做不到,不过尧清在等待时机向谢君诺开口。
近夜,谢君诺正在和军师商量着调遣其他地方的驻军前往乌兰雪山北麓草原,帐外传来马蹄声,不一会,就有士兵掀开帘子,笑着进来禀告京城的信来了。
谢君诺闻言喜出望外,他连忙接过那书信,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份信传来的是皇上暴毙的消息。
军营的人得知此事一片哗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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