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实在惦记着容嘉卉成年,她估摸着,都不会舍得回来。
“哦。”容嘉卉郁闷道。“你也就在乎西北了,昨天要不是我及笄,你是不是依然打算随便寄点东西给我?”
钟离络抿着嘴,一个是字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毕竟眼前人要是生气了,她可是得赔上半天不是呢。
容嘉卉见她不说话,又问:“那……你一直以来,到底想不想念我啊?”
她一边问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钟离络,心里还不禁在想着,这么问,会不会也太过直白了,就像是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般,不过,她觉得,自己的表现,一直都很直白呀,钟离络应该不至于会都看不出来吧,又或许,这个人其实只是压根就不喜欢她,一直装傻充愣假装看不出来?
钟离络想了想后,坦坦荡荡地点了点头,“自然。”
容嘉卉的嘴角刚弯了起来,便只听钟离络又道:“还有老爷夫人,嘉泽弟弟,我都很思念,毕竟出门在外,总是想家的。”
容嘉卉翘起的嘴角顿时又耷拉了下去,这人是在耍她呢!她也是懒得整天跟这人打太极了,成天被吊着算个什么事啊!
她索性开门见山道:“钟离络,你跟我说清楚一点,不许糊弄我,你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我想知道!”
虽说之前岑碧灵的事是个大乌龙,是她一看到钟离络身边跟着个惊天大美人便脑子一抽误解了。
可是,这还是让她清醒了不少,貌似,一直以来什么都是她在单方面做梦,单方面地将钟离络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她单方面宣布了自己将会是钟离络的妻子,以她单方面的意愿,做了一切又一切,退了之前的婚事,拒绝父母安排的婚事,像个恋人一样,月月写信,干涉钟离络的感情生活……然而,钟离络有说过什么么?完全没有!她这就是在单方面跟人家相恋结果人家还一无所知!这是她所希望的么?完全不是!她重活一世,一切都变了,天知道这人会不会继续孤单到二十七岁,要是她一直傻乎乎的,结果改天钟离络真的带回了一个妻子,她估计得呕死。
“什么?”钟离络显然没懂。
容嘉卉只好补充道:“我是问,你老大不小了,有喜欢的姑娘了么?”
钟离络摇了摇头,“没有。”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容嘉卉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问。
喜欢呀,非常喜欢,只是,容嘉卉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的单纯,“嘉卉……”
她的话尚未出口,便被容嘉卉打断道:“你就跟我直说便是,你,喜欢我吗?对了,我说的这个喜欢,可是希望我做你妻子的那种喜欢,你可千万别给弄混了啊。”
容嘉卉虽说是贵族娇女,但显然,他们这只传了三代的草根贵族还是没让容嘉卉完全脱离掉祖上那群绿林好汉的习性,容嘉卉依旧是直白又爽快。
钟离络被容嘉卉这突然的一问给吓着了,做妻子的那种喜欢?如果她钟离络是真男儿,如今听娇俏可人的容嘉卉这般问,估摸着就真的动心了,可是,她不是呀……
钟离络摇了摇头,道:“我不可能会有什么妻子的。”
“为什么啊?”容嘉卉问,她可都做好了这人也许压根就不喜欢她的准备了,大不了,她放弃了得了,不然,扭扭捏捏的,平白辱没了祖上的名声,可结果这人说的话,她怎么就有些听不懂了呢?
见她呆了,钟离络只好继续道:“我是不可能娶妻的,所以嘉卉,不存在什么希望做我妻子一样的喜欢。”
“你是,断……断袖之癖?”容嘉卉试探着问。
话一出口,容嘉卉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着了,不过也不知为何,对于这个结论,她也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上辈子这人就是个清心寡欲到二十七岁的孤家寡人,她都不知道在她死后,这人到底娶没娶那个讨人厌的萧文嫣,断袖之癖,对!他一定就是个断袖之癖!所以他即使是面对岑碧灵那样的大美人都能无动于衷,那就更别提她了,她哪有岑碧灵那样惊人的美貌。
听得断袖之癖四字,钟离络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你别胡说!”
容嘉卉默默给了钟离络一个了然的眼神,她明白的,莫要害羞,这样的事在贵族中其实也不算少见,她上辈子在宴会上与其他贵妇磕瓜子时也聊起了谁家某某公子千金捧戏子谁家老爷在家养了不少娈童那点事,不过像钟离络这样,不娶妻生子的断袖,倒是只此一家了,这倒是让容嘉卉又高看了他一眼,可真不愧是她看中的人,断袖都断得远超世间俗人!
见容嘉卉的误会似乎变得更深了,钟离络只好先自损八百道:“我不是断袖,我我我……曾经大夫说过……我今后……估计……于子嗣有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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