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到底还是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十几年的婚事,连个原因都没有,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退了,虽然两家什么也没说,但民众的想法是可怕的,镇国侯府为何主动退婚?柳尚书为何欣然同意?是容小姐如何如何?还是柳公子如何如何?寥寥几天,大家已经编出了无数个版本的故事吵得沸沸扬扬了。
只是这正主儿不发声,谣言也到底也是谣言,终究会被淹没……
这天,容嘉卉梳妆过后,便去参加于以湘的及笄礼了,她们表姐妹俩个,一个是十二月末出生,一个是正月上旬出生,说是于以湘比容嘉卉大了两岁,实际上啊,也就一岁多点,于以湘贵为国公府嫡长女,及笄礼自然是得大办的,连头上的钗,都是皇后娘娘所赐,端的荣耀。
只是靖国公府对容柳两家退婚的原因一无所知,也是有些义愤填膺,在他们看来,虽然是容家主动退婚,但肯定全都是柳家出了问题,肯定是柳家那位玉郎得罪了他们的嘉卉!他们虽不至于请前来观礼的柳家夫人出去,背地里却是打算着将柳家送的礼给扔出去,于以湘在一旁好说歹说,才总算是没这么做。
家宴上,容嘉卉的大舅母梁氏看着容嘉卉的模样,不禁心疼道:“嘉卉,来,你多吃点,瞧你,这些天瘦了不少。”
容嘉卉笑着点头,心下却不禁暗想,这才几天不见呢就瘦了瘦了的,她要是真瘦了就好了,她最近因着太过开心,食欲大增,可真怕哪天自己就吃成了个大胖妞。
老夫人闻言,也是想起她退了的婚事,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嘉卉,改明儿,外祖母给你找个更好的人家。”
她的二舅母温氏眼睛一亮,赶忙笑着推销起了自家宝贝儿子,“娘,我倒是有个好主意,我家那混小子与嘉卉年龄相仿,虽然皮了点,但打小也是极疼嘉卉的,两家知根知底,娘您也可以时时由宝贝外孙女侍奉身旁了。”
梁氏闻言,也忙道:“弟妹,我家子洵也尚未订亲呢,他可是当哥哥的,你家子清就别来抢了,嘉卉这小调皮,我打小就爱得不行,只恨她不是我的女儿,若是做了我们家媳妇,我肯定是当自家闺女一般疼爱。”
老夫人听着两个儿媳妇的话,也是有些意动,她过去最疼幺女,对于幺女所生的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外孙女,自然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受了委屈,她心都疼了,当初要不是外孙女早早有了婚事,她肯定第一时间就跑去把嘉卉定下了,哪个孙子都成,反正儿子儿媳们都很喜欢嘉卉,就算她有朝一日去了,他们也能为嘉卉撑腰,多好的事。
眼看着老夫人都要被说动了,容嘉卉忙对梁氏撒娇道:“大舅母,难道我不嫁过来,您就不拿我当女儿疼了啊?不成不成,这样我可就要伤心了。”
梁氏道:“小丫头可净胡说,赶明儿你要是真嫁了过来,我才更好疼你呢。”
“舅母~”容嘉卉拖着长长的尾音唤道。
她虽仍是在甜甜地撒娇,语气中却是满满的毋庸置疑,“两位表哥与我打小是一起长大的,如同亲生兄妹一般,您要是再这么打趣我,做外甥女的可就不依了。”
见容嘉卉实在无意,温氏梁氏也只好就把这当做是一场玩笑,揭过去了。
于以湘的十五岁生辰一过,便是过年了,然后马上便又是容嘉卉的十四岁生辰,可忙活了好些天,在容嘉卉终于有时间写信给钟离络时,却是先收到了钟离络一个月前寄来的信以及……一对夜光杯。
她有些忍俊不禁地想,这估计是那个呆子提前准备的生辰贺礼,可惜这路上没个准头,这些东西,还是晚到了几天。
她从自家爹娘那抢过信展开,依旧是寥寥几句关心的话,不过最后当真是提了提她生辰的事,这夜光杯,也确实是送给她的,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甜笑,她就知道,这人果然是惦记着她的生辰的呢。
她放下信,又拿起那对透着幽幽绿光的夜光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她又不喝葡萄美酒,拿这夜光杯有何用?这种矜贵物件,用来喝水岂不浪费了?她想,估计是西北那边压根没什么好东西,这已经钟离络能想到的最好的了吧,就是也不知道花了钟离络她多少钱。
她捧着夜光杯冲爹娘道:“爹,娘,你们可得给他寄些银两了,这个估计价格不菲呢。”
于氏笑道:“这还用你来说么,络儿可还真疼你,远在千里之外都惦记着你要过生日了,还眼巴巴地给你寄了礼物,你可得好好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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