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飘落下来掉在羌笛身上的粉色花瓣,充满冷硬棱角的脸放松下来。
在两人的面前,已经可以勉强走路的小包子阿尔华达跟同样粉雕玉琢的团子阿诺克亚彼此对视,眼神中火光四射,在飞花落雨中,下一刻两人纷纷拿出武器彼此你来我往起来,打得好不热闹。
阿尔华达:我戳!
阿诺克亚:我挡!
阿尔华达:不要动,让我在你身上戳一个洞!
阿诺克亚:你当我傻啊!
阿尔华达:小胖子,看我三叉戟!
阿诺克亚:肉团子,大地是我的领域,你站在我的地盘,竟然还敢比我狂?!
阿尔华达:废话少说,出其不意,趁其不备,我戳戳戳戳……
阿诺克亚:玩偷袭?我挡挡挡挡……
两包子眼冒杀气,打得不亦乐乎。他们这段时间只要一凑在一起便是这样的结果,众人都已经习惯了。
桃林旁边,亭台水榭之前,碧波池畔,脸色依然苍白却已经好看了几分的楼衣绫静静的坐在那里,和同样被邀请而来的大祭司艾泽西斯不时的说两句话。
有时回过头,他看了看跟黑公爵亲密依偎在一起的羌笛,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去打扰。
抬头望天,流水落花,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的,他心里连日的阴霾也散了几分。
水榭跟李羌笛和黑帝斯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不近不远。李羌笛挣扎了一下,回过神抱住身后男人的脖子,头凑近他沉稳跳动着的胸口,弥漫着朦胧水汽的眼睛眨了眨,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整个人都趴在男人的怀里。
“黑帝斯,你知道西方的奥科莱诺吗?可有那个人的资料?”
男人一怔,低下头:“奥科莱诺?怎么突然问其他?”轻轻拿掉少年头上的花瓣,黑帝斯浑不在意,语气轻慢。
“只是突然感兴趣而已。”
“奥科莱诺,是西域世代贵族维波特家族的继承人,曾经来阿尔澜求过学,之后学成回去继承家业。五年前伴侣难产而死,留下了一个健壮的儿子,现在是伊斯塔手下最得力的上将,在伊斯塔掌权之后为他南征北战,算得上是伊斯塔最信任的心腹。”
黑帝斯的声音平淡无波,将他所掌握的关于西方重要人物的情报精简了说出来。
李羌笛所有所思。
他回过头看了碧波池畔气质高贵优雅的大祭司一眼,心里明悟。
“因为伊斯塔这次回去得匆忙,所以把奥科莱诺留了下来,让他处理后续。”轻轻抚-摸着羌笛柔顺的长发,黑帝斯看着垂落少年身后迤逦一地的冰蓝色发束,面无表情的抬头淡淡的看了那边的艾泽西斯一眼。
“这样啊,是合作吗?”李羌笛对政务一无所知,也不知道黑帝斯是否跟伊斯塔结盟,他不感兴趣,转开了话题。
“黑帝斯,北域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阿刻罗斯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黑帝斯犹豫了一下,紧紧抿着唇。
“黑帝斯?”李羌笛抬起头。
“羌笛,我昨天得到消息,阿刻罗斯可能情况不好。他一回到北域没多久,就进了冰雪神殿,一直没有出来,对外发布的消息则是他突然重伤昏迷,可能要修养一段时间。”
“重伤昏迷?这么严重!”李羌笛的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分,引得那边的楼衣绫和大祭司不由回过头来,错愕的看着他们。尤其是楼衣绫,虽然没有听到羌笛他们刚才在说什么,心却不自觉的一紧,有一种微妙感。
李羌笛顾不了那么多,凑近黑帝斯:“这是怎么回事?他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昏迷了?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先进,冰雪神殿里又有那么多的冰雪祭祀,医好他没有多少难度吧?他可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
那个男人要是突然挂了,衣绫可怎么办?这岂不是要衣绫内疚一辈子?
还有孩子……
抱紧少年,黑帝斯轻声的安抚:“羌笛,你忘了,现在是成神的关键,阿刻罗斯备受北域的人崇敬和拥戴,他最有那个可能性。可是,就好比你一直在我的身边用神力为我护法一样,阿刻罗斯现在什么都没有,走之前还受了伤……”
李羌笛停下动作。
“即使我有你在身边,少了许多危机,神格开始慢慢稳定,可也不见得会万无一失。阿刻罗斯他,此刻的情况恐怕更要凶险万分。如果他自己没有坚强的毅力撑下来,等待他的,说不定就是……”
成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已经有了神格都需要羌笛话费庞大的神力来蕴养,阿刻罗斯只是身上出现了征兆罢了,连神格都没有形成,他如何撑过这一关?
黑帝斯性情冷酷,对阿刻罗斯也不见的有多少交情。彼此最多是合作甚至是两方竞争的关系,最多看得顺眼罢了。只是,如果选择谁成神的话,他还是希望阿刻罗斯能够成功。至少,阿刻罗斯是他所熟悉并认同的人。
李羌笛面色一肃。
他也想到了。比起黑帝斯,他甚至要更加了解其中的凶险过程。
神格的形成,是人成神,逆天而为,而不是如他和阿诺克亚、萨塔奴斯一样,本身便已经有了神格,所以做什么便水到渠成,只是从沉睡中苏醒,没有任何的危险存在。
他极为严肃的看着男人:“黑帝斯,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衣绫?”
李羌笛很犹豫。
“衣绫是冰雪之神,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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