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僵住了。
“你……”
“我没事……”南沉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手背,苦笑摇头道,可或许是这段时间的强撑已经在今天到达了极限,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开了口,“晚晚,你信吗?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夏晚听着,很难受。
可现在啊,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倾听。
心情是苦涩的,南沉低声道:“如果是当年,如果……她没有失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她跟其他男人走,就是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当年,我也会吃醋,因为啊,我很自私。但现在……”
目光看着远处一朵不知名的花,他的声音渐渐缥缈了起来:“她不记得我了,把我们的过去忘得干干净净,她排斥我,害怕我,这些……我觉得我都能承受,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可……她如今依赖的,信任的,是别人,不是我……我应该不顾她的想法自私吗?还是……放她自由?”
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进,或许会伤害到她。
退,自己会悔恨终身,也做不到她跟别的男人走。
可……
到底,他要怎么选择?
两人坐在椅子上,各自沉默着,谁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拐弯口,左曼站在那看了他们很久很久。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只是……
她的心情说不上来的不好。
而这一夜,她难得的失眠了。
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就跟心里有什么在横冲直撞一样,骚扰的她无法入眠。
她试了听音乐,数小羊,甚至是看书,全都没用。
她就是睡不着。
不仅睡不着,她脑中竟然还冒出了夏晚的样子,甚至还有……那个可怕的男人。
她都听到了。
原来,夏晚是她和那个可怕男人的女儿。
可是,怎么会呢?
明明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明明她对那个男人都没有好感,看到他只想躲得远远的。
怎么……
想的多了,左曼的脑袋渐渐有些疼,她不敢再想了,也不想再想了,索性再次躺下,关上灯,戴上眼罩睡觉。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夜,谭程在她卧室门外站了很久很久。
三天,过的很快。
结果,出来了。
没有任何意外,两人的确是母女关系。
像是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这一刻,夏晚有了亲情的归属感,很没出息的想要哭。
可,左曼却是另一番心境。
哪怕亲眼看到了报告,她仍是……不愿意相信。
“谭程,我……”她习惯性的看向谭程想要寻求他的意见。
谭程心情的复杂程度,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全都压了下去,依旧如初的对她:“你想说什么?”
对啊,她想说什么,她又应该说些什么呢?
她觉得不真实,她觉得……她好像有些排斥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
眼角的余光便是在这时看到了夏晚眼中的期盼。
“我,你……”
夏晚等了很久,可始终没有等来她的话,哪怕只是简单的叫一下她的名字。
她有些失落,但也深知如今的状况对她来说,强求不了更多了。
可终究,她是有私心的。
“妈妈……”努力的想要很平静的叫她,可话出口的瞬间,夏晚才惊觉自己语调是微颤的,“你……要跟我一起回青城看看么?那里……那里有我的家,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一起生活……”左曼下意识往后退了步,低低重复着。
夏晚满腔都是期待:“嗯,我……”
“不要……”
很低很轻的两个字,但夏晚,还是听到了。
她的身体僵在了原处。
感觉到她的难过,左曼有些懊恼,有些难受,还有些迷茫,她不敢看她了:“我……我不想回什么青城,巴黎……巴黎才是我的家,我……我想留在这里,谭程在这……”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可南沉听见了,且听的清清楚楚,哪怕他离她很远,他还看到了她在说那番话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往谭程身边靠了靠。
他闭上了眼。
他明白了。
明白了……
最终,夏晚到底没有勉强左曼,哪怕她很失落。
可,那是她妈妈的选择啊。
她应该尊重的。
那么,南沉呢?
她忍不住想,忍不住为他,为他们,也为自己难过。
离开医院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夏晚的电话响起。
是辛剑那边的电话,剩下的几个角色要最后选角了,需要她这个导演在场,同时关于电影的一些事,也需要开个会。
挂了电话,沉默了片刻,夏晚做了决定——
买下午的机票回国。
南沉和他们一块回去。
剩下的时间,又似乎过的格外的快。
三人去了机场。
夏晚频频回头,她心中还是有期盼的。
其实,又何止是她呢?
可……
她和南沉等了很久,直到即将登机,都没有等到他们要等的人。
“准备登机了,”霍清随握了握她的手,安慰,“有空就可以过来看她,别难过,嗯?”
夏晚努力想要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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