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流民渐渐的窜到了京城,朝廷这才知道江南情况有多严重。
朝廷立马下旨给江南吴总兵,派兵镇压流民,还杀了一批爆乱的百姓,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雷霆之势,才把疯狂的琉氓镇压了下去。
然后,朝廷又下了旨意,全国的富户都要捐粮捐物,赈济灾民,还根据富户们的情况,规定了数量。
因有了之前朝廷凌厉狠辣的手段,倒也没哪一个富户敢偷奸耍滑不捐或少捐东西的。
只是,救济的晚了些。
那一次的水灾,饿死了江南五万多百姓,这还是地方上报给朝廷的数字,而实际数字,恐怕比这多多了。
可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等满心悲痛的百姓们返回家乡后,领到了救济粮食和冬麦种子时,都已快进入严冬季节,
江南冬日虽没东北这边冷,地里能种东西,可冬麦生长期长,严冬种冬麦,就得来年五月份收割,到时候就耽搁了四月份种水稻。
水稻种晚了,会影响收成,收成不够,百姓们一样要挨饿,百姓们就不敢种冬麦,闹上了地方衙门。
朝廷只好又发了一批土豆种子下去。
土豆生长快,收期短,还能当主食吃,百姓们这才热火朝天的种了下去。
来年,土豆的价钱最便宜,往年三文钱一斤的土豆,在那年一文钱能买两斤。
而当时,江南虽是水灾中心,但京城这边也被波及到了,粮食价格疯了一样的增长,平日里八文钱一斤的大米,一个月就长到了三十文钱一斤。
最贵的时候长到了五十文钱一斤。
而且,有银子也买不到。
最后,是朝廷下了圣旨,商户们才不得不把米价降到十二文钱一斤。
这个价钱,是朝廷统一规定的。
那也比平时贵了三分之一。
而现在才七月中旬,这雨就下下来了。
……
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才停了一会儿,夏梓晗和曾氏趁雨停之际,匆匆赶回楚宅。
夏梓晗回了房,就写了一封信,派楚枂连夜送去给田庄头。
又派了楚琳去找祁玫祁兰过来。
没多一会儿,祁玫和祁兰就赶来了。
夏梓晗也没废话,直接问二人,“现在铺子里能调动多少银子出来?”
“我那儿月初才交得帐,前儿个又进了一批货,调不出多少银子,大概五六千两。”祁兰坐了下来,捻了桌上碟子里一块点心吃。
祁玫在祁兰身边坐下,看向夏梓晗,“主子,你这么急匆匆找我们来,就是要银子,需要很多吗?”
“嗯,越多越好。”
从重生后,她就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她不会傻乎乎的以为凭她一个人就能拯救世界,解救穷苦百姓们于水火之中。
她没那么大能力。
那些百姓,虽然值得同情,但她也有心无力。
她只会赚银子。
别说她黑心肝,赚灾难钱。
那些银子她不赚,有的是人赚。
那一场水灾,吃苦的是百姓,可做米粮生意的商户们,腰包却赚的鼓鼓的。
再说了,米粮商户们赚的也不是老百姓的钱,老百姓们哪儿来的银子买粮食,他们赚的都是大户人家的银子。
那些有钱人见天灾了,害怕别人会把大米买光了,自己会买不着,他们就多多储存粮食,也因此哄抬了米价。
夏梓晗道,“我问的,不是京城里两个铺子,是我们所有的铺子。”
“江南那边的铺子,给暖香去一封信,先不要进货了,把银子都调到京城来,月末就把那边的铺子全都关了。”
八月下旬,街上就有了流民,九月中旬,大街上就开始乱了,拦马车,抢银子,抢劫路人等。
到了九月下旬,街上的铺子都不敢开了,开一家,抢一家,有的关着的铺子也被人砸了。
翠玉轩和玉纱阁那么赚钱,到时候,恐怕也免遭劫难吧。
与其去跟一帮不怕死的流民做对,不如早早关店。
一家空店,随他们砸。
听说,当时还有打死人的。
官府的人都管不了。
人是聚众打死的,对方还是一帮流民,官差们怎么管?
那些流民巴不得被官差抓去,至少在牢里,还有一口饭吃……
其实,在水灾后,朝廷就下旨各地搭棚施粥,可各地的粮仓里粮食不多,粥少人多,根本不够百姓们吃。
一人吃一顿,一顿只吃一碗水一样的白粥,也不够他们吃的。
流民太多了啊。
夏梓晗无视目瞪口呆瞪着她的祁玫祁兰,继续吩咐道,“给江南铺子里的伙计和掌柜们放假三个月,为了弥补他们,掌柜一人发六百斤大米,四百斤白面,一百两银子,伙计一人发三百斤大米,二百斤白面,二十两银子。”
“记住,铺子里的东西全都清空,在月末之前全都买光,卖不完的,运送到京城来。”总比放在那儿被人抢了好。
特别是翠玉轩的东西,随便一对耳坠子,就得几十两银子。
等夏梓晗吩咐完,祁玫祁兰二人还愣愣的,祁玫甚至站起身,一手贴在夏梓晗的脑门上,“没发烧啊,主子怎么在胡说八道啊?”
夏梓晗都急死了,祁玫还这个态度。
她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很清醒,没疯没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关掉江南的铺子?”
江南有八家铺子,要全都关掉,还是关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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