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瑶心头一暖,约莫这几年来尝尽了苦头,所以才被娄修胤这话说的鼻尖泛酸。
“哭了?”娄修胤哪里晓得沈君瑶这般娇羞,他不过就说了几句心底话:“爷不会哄人。”
娄修胤这还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每每说的话都让人心颤几分。
沈君瑶的手指极快的拂过眼角,她推开娄修胤的怀抱,站起身来:“我没事,倒是你的手,没大碍吧!”
“这算得了什么。”娄修胤手捏拳头,撕开袖口的缎面,直接将染血的掌心裹了起来:“皮肉伤而已,没有伤筋动骨。”
“陈大人,这两人掉下去了!”
矿洞口的矿差大声的吼着,因为娄修胤破坏了升降梯,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
“把人给我看好咯!”陈庆虎暗沉了口气,他的声音若有似无:“逆贼李迎当众抗捕,若是跑走,唯你们是问!”
随后,杂乱的脚步声交织在矿洞口上,没过多久,城北矿山便归于沉寂。
娄修胤沉了口气,嘴角嘲讽的笑意不禁的扬了起来:“陈庆虎不过就这些栽赃嫁祸的本事儿,以他的手段还想困住爷?”
“你到底要做什么?”沈君瑶越发的想不明白娄修胤的用意:“起初的时候你便可以逃跑,为何要让人押着你,再逃开不是风险极大吗?“
“瑶儿,是在关心我?”娄修胤不禁的沾沾自喜,他敛住所有不悦的情绪,转眼便拢在了沈君瑶的身侧:“爷在等,等陈庆虎召集手下,然后一网打尽。果不其然,他将货船被拦的事情全部怪在了我的头上,可爷一人怎么可能运一船的官矿,他们必是要上演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狗咬狗的戏码?”
“到时候场面失控,而李嘉裕来的仓促,爷瞧他们怎么收场?”娄修胤伸手捏住沈君瑶的下巴,轻轻的摩挲了一番。
可沈君瑶的注意力却被李嘉裕这三个字吸引了过去。
李嘉裕……
她的未婚夫李嘉裕?
“你是说李嘉裕要来,兵部侍郎沈翔的门生李嘉裕?”沈君瑶一手便拂开了娄修胤的手,她使劲儿的掐住娄修胤的肩膀,漆黑如墨的眼神由清亮,变得深沉,从而又是羞愧不甘。
娄修胤从未见过沈君瑶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的心神全部都集中在了李嘉裕的身上。
“的确是京都四公子李嘉裕,瑶儿不是苏中吴丘人氏?怎么会认识在京都长大的公子哥儿。”
娄修胤这话说的也极为不满:“你怎能对别的男人如此关心。”
李嘉裕不是别的男人,她与他有过婚约,在那不谙世事的年龄,沈君瑶真心实意的想要嫁给这男人。
“他居然会来……”沈君瑶呢喃着。
即便沈君瑶恨李嘉裕和沈昭蓉厮混在一起,以她现在这修罗容貌,沈君瑶竟没有胆量站在李嘉裕的面前质问他的薄情!
面对故人,假若李嘉裕也掺和了沈昭蓉陷害自己的事情,那么沈君瑶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薄情负义的男人。
“瑶儿。”娄修胤又从沈君瑶的双眸中看见熊熊仇恨的烈火:“你和李嘉裕到底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沈君瑶立马反驳了回去,语气里全是彻头彻尾的寒气:“从未见过,就是听过他的鼎鼎大名。”
娄修胤又不是傻瓜,还能不晓得沈君瑶在说谎。
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说,而娄修胤又察觉不到沈君瑶的爱意。
他自然也不会追问。
她的秘密,娄修胤要等到沈君瑶心甘情愿的告诉自己。
于是娄修胤便牵着沈君瑶往边上站了站:“里头似乎是狭窄的矿道,挖掘的并不算太深,你若是累了便坐在下来休息休息。”
“我不累。”沈君瑶回神,她方才的情绪似乎表现的太过于激烈。
幸好娄修胤不是个好奇之徒,否则沈君瑶真怕掩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娄修胤,接下来呢?李嘉裕……他来了之后,你便要直接问罪了?”
“今日来了几个从犯,估摸着就是罪魁祸首,其余人追根究底必是能够抓到的,所以不用拖延再多的时间,我们只要等李嘉裕来,他便能救本王出去,到时候将陈庆虎抓起来,后续的事情不必本王处理,全部交给李嘉裕即可。”
娄修胤耐性十足的与沈君瑶解释着:“最快明日,我便可以带你离开。”
离开……
沈君瑶心头再次一怔,四年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应城,终于有机会了。
娄修胤的真诚让沈君瑶无比的信赖,可一离开,她便要去寻仇,这个对她好的男人,也不必再见。
“去边境营区,爷的地盘上随你撒野。”
她不会跟他回家的。
沈君瑶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她瞅着外面映射下来的日光,便跺了跺脚上的泥巴:“午时他才能来,起码还有一个时辰,陈庆虎他不会想着法子杀人灭口吧!我俩被困在下面,想逃也难。”
“嗯,不无这可能。”
娄修胤没想过被困在这里,即便他想的在周全,也总有意外发生,但他不愿意用他和沈君瑶的命做赌注:“但有莫勋在,他不会允陈庆虎的人胡作非为。”
莫勋?
晋安王的左膀右臂。
以娄修胤征战沙场数年的能耐,又有节节胜利的喜讯,沈君瑶自然相信莫勋。
不过……沈君瑶的鼻尖深深的嗅了好几下,只觉得额头上似乎沾着黏黏的东西。
“这什么味道?”她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连拉着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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