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似激流勇进,似碧波荡漾。
沈君瑶只觉得胸口憋闷的慌,下意识的推开了身上的重物,可这重物却像是黏上了自己,更加紧致的贴在身侧。
她有些不耐烦,一睁眼就瞧见李迎那张睡意绵绵的俊颜。
“你!”沈君瑶的嗓音提高了几分,她攥紧被角,昨夜怎能不矜持居然和陌生男人发生了这般羞人的勾当。
安稳睡在床榻内侧的娄修胤听声,他慵懒的睁开了眸子,手指率先摁住了女人的唇,清冷的嗓音多了几许沙哑:“嘘,这才几时,有劲儿叫不如多休息会儿。”
“你这不知廉耻的男人。”沈君瑶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待到清醒的时候,眼眶咻的红了:“我杀了你!”
“杀了我,你也得有力气。”娄修胤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狭长的眸子中多了几许的戏谑:“不过谋杀亲夫,你也得舍得?”
谋杀亲夫?
沈君瑶看着满床的狼藉,余光又瞥向了桌上的两根未燃尽的红蜡烛。
她明明是与娄修胤假成婚,却成了真夫妻。
娄修胤力气大,想要强迫她实在是太容易了,一想到他昨晚那猩红的双眸,还有凶悍的攻击力。
她起初确是被他给怔住了,待到清醒,再至沉沦。
没想到他们二人间的发展居然这般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你才不是我的夫!”沈君瑶眼泪儿就像珠串似的掉了下来,她憋屈的慌,可偏偏又反抗不了:“你个王八蛋。”
“我要是王八蛋,你就是王八蛋媳妇。”娄修胤攥住了沈君瑶乱动的手臂,他哪里晓得女人闹起来就像个市井泼妇,不过听她骂自己,心里却极为舒坦。
“从未见过你这种嬉皮笑脸的无赖。”沈君瑶被娄修胤这态度气的浑身颤抖,她赶紧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磕磕绊绊的的爬到了床尾,义正言辞的冷声道:“我咒你不得好死。”
娄修胤眉头一沉,狠娇娘和他说真的?听这语气,她希望他不得好死?
娄修胤鲜少接触女子,多与军中的将士混在一块儿,他不过就名正言顺的与沈君瑶发生了夫妻之实,又未始乱终弃,狠娇娘也不至于这般委屈。
“你已然是爷的女人,众所周知的事儿,哪有娘子咒骂夫君的道理。”
娄修胤也顺势冷了脸,他翻身而起。
健壮的胸膛前全是指甲划过的红印儿,薄薄的亵裤裹在小腹上,那起伏的喘息带了浓烈的暧昧。
“爷说了,对你负责。”
“这压根就不是负责的事儿。”沈君瑶赶紧瞥过眼,整个人都缩在了棉被里:“我与你说不明白,像你这般狂妄自大的人,谁稀罕成你的妾室。”
“不稀罕?”娄修胤眉头挑了起来,放眼楚国境内,谁家姑娘不愿意嫁给自己?还是头一次见着这般没眼力劲儿的女人。
但娄修胤心中也清楚,对待沈君瑶决计不能用寻常的方法,沈君瑶极为聪慧,虽不知道她过去发生了何事?但她早就心如磐石,坚不可摧。
于是他轻笑道:“可如今你我二人,即便你不稀罕也是事实。瑶儿,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该在这里悲天悯人,作出一副被人掳去清白的可怜模样。”
娄修胤说的淡然,那字字句句就像是针扎似的戳在了沈君瑶的心尖儿上。
沈君瑶咬着牙,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她虽然早就不是清白之躯,但也不是厚脸皮儿的放荡女子。
“已成定局的事情,只有学会接受,你倒不如想想如何取悦爷,这才是正事儿。”
“呸!”沈君瑶嘬了口吐沫,眼神中的激动却渐渐的平静下来。
娄修胤说这话不无道理,就算她再怎么懊恼,她和娄修胤之间的事儿无法改变。
他承认她是他的妾室并未翻脸不认人,而同时她又身为被流放到应城的罪女,地位远远不及娄修胤的一分。
沈君瑶自然明白,她不该在计较清白一事,而且身负血海深仇的她更没有选择的余地。
“想明白了?”
娄修胤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君瑶,看着她握拳的双手慢慢松开,又瞧着拧起的眉头渐渐舒展。
翻窗作案的夜里,他就看出沈君瑶是个狠娇娘,可结果他偏要将豺狼性子的女人养在身边,还不知道会不会自食其果。
“你这般说,我若是还想不明白岂不是蠢如猪?”沈君瑶深深的吸了口气,视线里就像藏着冰锥锥似的,语气也带着股股的犀利:“我们二人如此直抒胸臆,那你便直接告诉我,你来应城的目的是什么?而你李迎究竟是何人?”
娄修胤就知道狠娇娘会问出这个问题,他的身份将成为她的把柄,以前沈君瑶知自己的立场,并不会去问他的身份?
可现在却不同,他们已经身心结合。
“你若不知道,还能保全自己,若是知道了,可真的逃不开爷这条贼船了。”娄修胤邪魅的笑着,他忽的靠近沈君瑶,一把将她身上裹着的被子丢在了一侧。
两人立马赤/裸相见。
沈君瑶脚趾尖儿瞬间蜷曲在了一起,可眼神中的羞涩却被理智所代替,她就算屈辱,也不能白白浪费了屈辱的机会,于是低沉沉的质疑道:“说!”
“呵呵。”娄修胤轻声的笑了出来,与沈君瑶对话不费力气,他们就像是心意相通的两个人:“爷要做什么?爷是谁?瑶儿啊瑶儿,你可知爷做的不是生意,而是要清贪吏,惩奸恶。”
“你是朝廷命官?”沈君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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