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欢手一抖,淡淡道:“二郎相召,妾实欢喜不胜,只是妾已发了愿心,要为阿家抄一部新《华严》,这几日都忙着此事,恐怕不能侍奉二郎。”示意身边一个侍儿袅袅上前,又道:“此儿名唤团团,是掖庭新拨来的宫人,二郎若看得尚可,不如以她为立政殿洒扫如何?”
李暅见那团团年不过十四五岁,除了一张白白嫩嫩的瓜子脸外并无甚可看之处,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也好”,松了韦欢的手,重又携了守仁出去,走到门口,回头又看韦欢:“对了,太平近日在忙些什么呢?也不见她进来——是为着三娘的事么?”见韦欢低了头,便挥手道:“罢了,省中的事,你妇人家,也不知道,改日等她进来,我再问问她罢。”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因为最近要兼职挣钱买书,所以上次的双更来不及补了…(顶锅盖逃走)
小剧场:
则天:自己说自己体贴,臭表脸。
韦欢:……
则天:关键臭表脸还踩着朕上位!
太平:那个…娘,我媳妇儿她不是故意的…
则天:你闭嘴!
婉儿:这不正说明阿曌你对我的好,大家都知道了吗?见色忘女什么的,明明是褒义词。
则天:嗯阿婉说的很有道理,太平啊,你也要多学学韦欢,你看她多体贴。
太平:……妈妈再爱我一次/(tot)/~……
第484章 比赛
奏请括户的疏耗了我不少时间——眼下我已非当年, 随便想个点子,和母亲提上一提,成与不成,都没甚大关系。兹事体大,亦容不得半点随性——先是要证明此事之必行, 现成便有和亲吐蕃及进攻突厥两样大事, 说一句“国用不足”倒是轻轻巧巧, 可是到底不足多少、何时不足、会不会影响边事,都须得问明细节,以备母亲及宰相们察考。
既知此事必行之后, 还要安排括户的时间。打仗时固然不可,农忙时却也不行。最好到秋天之后,春日之前, 麦黍已收, 新种未下的时候,方是最不扰民的——可这时节天既冷, 又逢元旦休假, 今年还碰见天下大考,许多刺史都往都中来叙职。我的主意,是趁着夏日,赶紧先派人去地方查阅账册、了解详情, 至元旦前后,人皆在家过年时再括户。如此则须派两次人手,人事上更繁琐。
想好了括户之必行以及括户之时间, 章程反倒不那么重要了,毕竟此事总还要经宰相讨论,经办也非只我一人。
好在母亲十分爽快地便准了我的所有请求,也不用别人,直接命柳厚德和守礼为我之副。柳厚德本已为了和亲之事忙得脚不点地,却欢欢喜喜地接了这制令,美滋滋地来拜过我,望见我身边的守礼时笑得两眼眯起:“邵王先管军学,再领和亲,如今又与括户之事,可见陛下信重。”
我笑道:“不过领个虚名,使他知外间事罢了,许多细务,还要倚仗柳公。”打发他走后,便向守礼道:“此人曾为我长史,我有一阵子不大受阿娘待见,他便另谋出路,授了外官,后来我又用他,而今已是我之腹心肱骨。”
本拟和他好好说一说这用人识人的事,守礼却道:“是姑姑在掖庭的时候么?”
我一怔:“你记得?”
守礼道:“记得不清楚,不过那时间阿娘天天抱着我念姑姑的名字——姑姑是因为不愿与旁人成亲,辜负阿娘,所以才被祖母关去掖庭的是么?”
守礼知道我和阿欢的事,却从不曾主动提起,我们三个既亲如一家,我便也不将这当做一件大事,现在想想,方品出这里面的尴尬来,不大自在地摸了摸下巴:“当然不是——姑姑和阿娘…感情虽好,你阿娘毕竟是你阿耶的发妻…”提起“发妻”二字,竟觉心口隐隐一痛,改了口道:“明日早些起来,我带你出城去。”
守礼应了一声,似还想问什么,到底又没问,我怕他说话不留心,额外又嘱咐一遍:“我和你阿娘的事,你知,我知,你阿娘知,旁的人,一概都不许告诉,连希孟也不许说——尤其要避着你阿耶、守仁和他阿娘,明白么?”
守礼点点头,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再不多话。
因有定例,括户章程很快便议得定了,拟自各部中选郎官为之,选人事交柳厚德及各部官长,我只在最后总过了一眼——就算这样,也到五月才选完人,赶在夏日结束前派了出去。我另嘱咐柳厚德,以各地奉天掌柜局监察当地行事,一则毋使这些钦差有扰民乱秩之举,一则可确知当地情形。
括户使者出发不久,吐蕃那里亦谈定了吉日,即遣母亲新收的女儿,我的“妹妹”荥阳公主和亲。母亲以身体不适为由,命李暅代她送出宫门,又命文武百官送出城外。
清河姑姑不在“文武百官”之列,竟不得送出城门,我虽有幸随队伍送至城门,然而一想起和亲正是我本人的提议,便觉愧对三娘,不敢近前。
反倒是三娘派人将我唤到眼前,微微屈身,轻轻微笑:“近来在宫中多受女人社中人看顾,闻说是阿姊的嘱托,感激不胜。”
我见她眼上红肿尚未褪却,益觉内疚,低头道:“杯水车薪,聊胜于无罢了——此去路远,妹妹多加保重,若有什么事,可与当地军情司、镇将及奉天局与我们联络。奉天局在几处要镇都有分店,哪怕出了边塞,亦可藉此通信。”
三娘只笑:“柳公和阿嫂已为我安排得极好了,阿姊不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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