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颇为雄壮的鬼王瞥一眼叶迟,不知是嘲是夸:“叶公子倒比你们老祖正人君子些。”
叶迟一脸可惜:“你若早说你变身时会虚弱些,我也是不介意趁人之危的。”
他把趁人之危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鬼枭无言以对,只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叶公子,请吧。”
叶迟原地不动,有礼的谦让道:“还是鬼王先请。”
两人僵持一会,到底心急的输了,鬼王甩一甩衣袖,当先往石林走去,叶迟好整以暇的跟上,脚踩绒绒细草感觉像是踏青。
这地方叶迟就来过一次,恍惚间还有些物是人非之感,今非昔比,当时的无界山何等威风,怎会料到如今会被鬼族挡着连山门都出不去。
叶迟伤感的叹了一口气,鬼枭也不回头,只冷声道:“叶公子这又是怎么了?”
叶迟正待呛声,眼角忽然掠入一个身影,他刚觉疑惑,鬼枭出手如电,白骨鬼手立刻往那处抓去。叶迟来不及多想,不语紧追而至,堪堪在鬼手要触到那东西时架住了它。
“鬼王且慢!”叶迟手腕一震,抖开鬼手,一手搂过那样东西跳到了三丈开外。
鬼王蹙眉看了眼自己被震开的鬼手,阴晴不定的站在原处没动。
叶迟紧接着道:“这是我养的猫。”
良沅猫被鬼王刚才凌厉的杀意所摄,这时候还没回过神来,叶迟轻轻扣了扣他脑门:“喂,吓傻了?”
他跟玄牝挤在一处,玄牝是个天然的冰冰凉,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看了眼叶迟,叶迟忽然揉了揉他的脑袋:“动物的身体始终不及人有灵性,你挑个人不好吗,非待在这里,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良沅下意识的回嘴:“不是死的太丑就是死的太老,看不上。”
叶迟摸着他的猫头:“就你事多。”
良沅彻底回过神来,两只竖瞳瞄了眼鬼枭:“你怎么跟他混在一起。”
叶迟无奈道:“此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良沅转过猫脑袋看他,叶迟生生从他戏很多的猫眼中看出了欲言又止跟不赞同的谴责,不过最后良沅只是道:“他狡诈多端,你小心些。”
叶迟“恩”了一声,转向鬼枭道:“一只猫而已,鬼王不介意吧?”
鬼枭没说介意,也没说不介意,只是假笑道:“叶公子连养个畜生都如此不同凡响。”
畜生良沅磨了磨牙,突然发现自己尾巴有点凉,他脑袋往后一转就看到玄牝笑眯眯的张大了嘴,嘴里黑黝黝也看不到内容,小手捞着他的尾巴就要往血盆大口里塞。
良沅全身的毛都炸了,生生吓出一声破了音的猫叫,连滚带爬的从叶迟怀里跳了出去。叶迟目瞪口呆的张了张嘴,他看了看良沅,又看了看玄牝,玄牝扁着嘴一脸委屈,叶迟立刻没原则的转向良沅:“你让他咬一口怎么了,他还没长牙,又咬不坏你。”
良沅要气疯了:“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叶迟良心一点都不痛,谴责的瞪了他一眼,问起了正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良沅看过一眼鬼枭,压低声音道:“我跟着逸虚过来的。”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叶迟怀里的玄牝,而后者正扭着身子四肢大开的努力霸占叶迟怀里的空档。他似乎感受到良沅的视线,微微侧过头来瞧了他一眼,良沅被他虚虚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的往后退了几步。
玄牝没有睁眼,脸上近乎是可爱的笑着,良沅却是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而叶迟好似浑然不觉,只是兀自奇怪:“逸虚真人不是在闭关吗,他来禁地做什么?”他想起第一次见逸虚真人,也是在禁地,当时逸虚虽用真元震伤了他,也是救了他一命。叶迟暗暗想:“他好像对禁地十分熟悉。”
良沅强行收回心神,回道:“我不知道,他应该发现我了,却还是让我跟着。只是到了这里他忽然就不见了,石林也像被加了禁制,我进不去。”
这时候,鬼枭突然出声道:“叶公子叙完旧了吗,可以走了?”
叶迟只好按下满腹疑问,扬声道:“鬼王久等,你也知道我被赶下无界山的原因,这前方石林中有一处无字碑,鬼王可是要去那里?这便走吧。”
鬼枭一一扫过这一人一猫一婴儿,惜字如金的绷着他横肉丛生的脸,转身往石林走去。
叶迟与良沅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前一后的跟了上去。
石林果然如良沅所说被下了禁制,鬼枭皱起他蒲扇般的眉毛,抬起鬼手,抵上了空气中看不见的阻碍,只听“刺啦”一声,以鬼手为起点,虚空中平白出现了一道裂痕,裂痕一生二,二生多,呼啦啦就碎了开来。
鬼枭收回手,踏进了石林。
叶迟也不在意,跟着就进去了,良沅原地愣了一会才调动四个爪子小碎步上前,行至叶迟身侧,有些担忧的道:“他这么容易就破了逸虚的阵,实力不容小觑,若是动起手来你别跟他硬拼。”
叶迟凉凉道:“那是你太菜。”
良沅一片好心反被一番嘲讽,要不是知道叶迟这贱人天生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简直就想挠花他一张自以为是的脸。他气哼哼的跟在叶迟脚边,倒没有掉头就走。
过了石林就是无字碑,叶迟眼尖,一眼就看到无字碑前靠坐着一个人,正是逸虚真人。
逸虚真人一动不动的歪在无字碑上,身下土地沁着血色,不知有没有他的份,也不知他是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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