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岚认错极快,谢子臣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口里,好半天,终于有些无奈道:“你怎么这样招蜂引蝶?”
蔚岚想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大概是……人太优秀?”
谢子臣冷笑出声,直接道:“怕是太多情。”
蔚岚知道今晚醋坛要翻,怕是不好,连忙拉上谢子臣的手,将手放进他手心里,让谢子臣握着,谢子臣见得她的小动作,眉目终于舒展了许多,他发冠方才给桓衡劈断了,此刻头发零散落在两边,衣服也被剑风扫得破破烂烂的,少有的狼狈模样。但饶是如此,依旧丰盛俊郎,身姿翩然,不落“冷公子”的名头。
一想起这个当年在盛京女儿家口中的名字,蔚岚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谢子臣有些好奇:“你笑什么?”
“我前些日子,同谢太后聊天,知道了些趣事。”
“嗯?”
“听闻你当年在盛京,被那些女人在暗地里偷偷叫冷公子,真是好气派的称呼。”
听到这话,谢子臣便明白蔚岚的笑点了,握着她的手,勾了勾嘴角:“知道你的什么称呼吗?”
“还有我?”蔚岚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然,”谢子臣点点头:“玉公子。”
“冷公子谢子臣,玉公子蔚岚,月公子王曦……”
谢子臣数落着当年他们这批人的外号,感慨道:“这些每天在家绣花的女人真的很闲。”
“是啊。”蔚岚赞同点了点头:“的确是让人颇为羡慕。”
“你要是羡慕,这还不简单?”谢子臣笑意盈盈回头:“当上谢夫人,你想绣花就绣花,想听戏就听戏,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这样不好?”
“不好不好,”蔚岚跟着他的话,摇头道:“万一什么时候你不开心了,我就没钱花了。”
“怎么会?”谢子臣认真看着她:“我的财产,早都在你名下了。”
蔚岚微微一愣,谢子臣朗笑出声来:“阿岚,我就特别喜欢看你这么突然傻傻的样子。”
“别人千金买一笑,”谢子臣有些感慨:“我这是万万金买一傻。”
蔚岚回过神来,跟着笑了,亦是感慨:“谢子臣,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送我钱的男人。”
“那当然,”谢子臣低下头来,凑到她耳边,沙哑道:“所以我是你相公嘛。”
蔚岚面色不动,含笑挑眉。那一眼勾得人心痒痒,谢子臣心里猫抓过一般,简直就想将这人按在这宫城角落里办了。
好在他理智尚存,便拉着人出了宫。
有新进来的侍卫远远见了,颇为诧异:“那个是魏相和尚书令大人吗?他们感情竟然是这么好的?”
“这朝廷里,谁和谁感情不好啊?”
另一个老侍卫嗤笑出声:“可私底下,谁又知道有什么猫腻?听我的,若你真的想投靠尚书令,一定要表达忠心,可明白?”
“明白。”侍卫点点头,看着那两人拉着手走到马车边上,谢子臣抬手给蔚岚搭着上了车,蔚岚又拉着他上去。两人如胶似漆,哪怕隔着这么远,都能觉得有股莫名的甜蜜环绕。
侍卫总觉得不对劲。
“前辈,”他忍不住道:“我觉得他们两个的感情非同一般啊!”
“所以我说,”老侍卫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年轻……”
很多年后,这个被坑过的侍卫终于明白,人啊,还是年轻点比较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蔚岚和谢子臣回府后不久, 长信侯府的人就来说桓衡在收拾东西。蔚岚和谢子臣这才定下来,桓衡应该是会离开了。但蔚岚总归有些不放心,她所认知里,桓衡从来都不是这样轻易放手的人。如果三言两语就能让他退让,那么他们之间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在讨论旧事。可桓衡的反应又让蔚岚不忍多加揣测, 就担心如果桓衡是真心, 那这样的揣测, 就太过伤人。于是在桓衡什么都没做之前,蔚岚也决定什么都不做。
谢子臣觉得蔚岚的直觉是对的,桓衡从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他既然咬死了蔚岚, 万万没有就这样放手的道理。他派人盯紧桓衡, 却发现桓衡老老实实收拾了行李, 甚至还让人带信来说,他之前将魏华禁足,如今已经将人放了,正在来盛京的路上, 很快就会到达盛京。
这样的态度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隔日天气很好,桓衡便约了蔚岚踏青,说是离京之前,让蔚岚带他逛逛盛京。
实际上,哪怕桓衡在盛京呆了这么久,蔚岚却一直没有带他游玩过。蔚岚沉思片刻后, 接了帖子。谢子臣有些不安道:“我陪你去。”
“何须如此?”蔚岚笑了笑,阻拦了谢子臣的动作,带上了侍卫,单身赴约。约定的地点是盛京外的护国寺,蔚岚来时,桓衡早早就守在了山脚,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头顶金冠,那衣着服饰,仿佛是少年第一次来盛京时的样子。
蔚岚手执小扇来到他身前,打量了他的模样片刻后,却是笑了:“阿衡这些年,长高许多。”
“是啊。”桓衡笑笑,抬头看着那直通山顶的梯子,面色有了怀念:“第一次来盛京的时候,仆人给我准备了这盛京华服,当时我还在想,这衣服这么难穿,怎么会有人喜欢。我穿着这衣服,总是摔跤,要不是每一次摔下去我都能及时跳起来,怕早就把自己摔傻了。”
说着,两人一同登上山去,蔚岚听他说起过往,温和了眉目:“是啊,有一次你就在我面前摔下去,我很是担心摔坏你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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