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坚持并不如说出来的那么简单。到能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时,我感觉我的皮肉就要熟了,血液也快要干了。
我爬出最后一步,左手抱着水晶头骨,右手伸开拖着悬浮着的水晶莲花的底部。围绕着莲花的莹莹蓝光消失,莲花的重量担在我的手上。
刹那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吸走了所有的声音,世界无比安宁。下一秒这些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一股脑儿pēn_shè出来,搅得天翻地覆。
金属路在脚下震动,我赶忙跪地,搂住两个水晶制品。震动越来越强烈,我意识到是火山在活动。
我赶忙往回跑,可抱着两个东西根本爬不快,跌跌撞撞的,腿变得僵硬。
爬回一半,我彻底丧失了体力,伏在金属路上向下看,岩浆汹涌澎湃,好像孟加拉湾上的那场风暴潮。
有人冲过来,背起我往回跑,几乎是在同时,脚下响起野蛮的呼啸,岩浆翻滚着向上涌来。
我们回到虹光遮盖的室内,岩浆已然淹没金属路,拱顶彩虹消失,投在墙上的光跟着消失,我发现刚才那里根本就没有石门,而是一面石壁。
石壁把一切隔绝在外面,把动荡传递到里面。
孟加拉把我丢在地上,夺走两个水晶制品,纵身一跃,跃进棚顶,再也没下来。
刘叔抱起我,有人抱起察拉和二十。我们聚在一起,向上寻找,却没发现孟加拉钻进什么地方去了。
大地震动得越来越剧烈,周围塑像陆续倒塌,水晶冠被摔得粉碎。我们站不起来,只能贴住地面,我则贴着刘叔的后背。
大概五分钟左右,地面开始缓慢上升,周围的石壁伴随着“咔咔”的巨响裂开。
我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可噪音太大,我根本张不开嘴。
地面越升越快,石壁破碎得也越来越严重,等到大部分石块脱离,我发现这个空间就是一个鸟笼型的金属空间。
我们被包围着上升,头上拱顶的中心有一个圆洞。
上升趋于平稳,人们纷纷爬起来。疯子试着从圆洞爬出去,但被刘叔阻止。
后来刘叔在倒下的塑像底座下找到可按的机关,按下去之后,对应的墙壁上剥离掉一块条形的金属。
风从缝隙中灌进来,刘叔顶着风走到跟前。
向外看,我再次惊呆了。
我看见这个“鸟笼”飘浮在空中,依靠一些金属管道连接着其他的金属结构,最终这些结构都被包围在一截巨大的金属环内。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金属环下面没有支撑,上面也没有牵引,完全靠着自己在迅速向上飞行。
透过金属的缝隙俯瞰大地,脚下已是一片红色的汪洋,岩浆在荧光点点的森林里肆虐,如鲜血一样向外扩张。
我闭上眼睛,鲜红的血液滋生流淌,在我的心里出现。
更多的人按下更多的机关,“鸟笼”彻底变成了鸟笼。我和刘叔走到对面去看,发现那边也是一截圆环,随即我意识到,这一架庞大的机器就是一个圆环,所有空间都在圆环内部,我们所处的这个鸟笼在最高点,应该是它的控制中枢。
这是飞碟吗?我脑海中闪出一个问号。同时我忍不住猜想,如果它是飞碟会飞到哪里去?这么镂空着显然出不了地球啊!
很快我就迎来了答案,随着脚下的世界完全沉入黑暗,圆环开始减速,头顶有耀眼的光芒落下。光芒越来越强,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机器在这种情况下晃动一阵停下来,把我们弄得人仰马翻。
刘叔背我爬起来,强光不见了,只剩下从鸟笼缝隙中透过来的淡淡光辉。
我们莫名其妙地从缝隙中走出去,来到一个方形的“鸟笼”中,有风从笼缝吹进来,带着树木的味道和鸟的鸣叫。在笼缝外,我看到了久违的绿色。
呆立了好一阵我才终于反应过来,我们出来了,我们现在应该在一个玛雅柱型神庙的里面。
走出神庙,外面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傍晚,万物沐浴在夕阳柔和的光辉里,白色的玛雅废墟散落在树林之间。
我们在周围找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到孟加拉的踪迹,精疲力竭地回到神庙前,留守的人们已经燃起了篝火。
天色渐晚,人们在营地里坐下。本来逃出生天应该让我们兴奋,可是我们丢了水晶头骨和新得到的那个水晶器物,未免有些懊恼。
狗王带领自己残余的部众以及狼们在向我表达感激之后提出辞呈。我欣慰地答应他,并且叮嘱他最好不要到文明世界里面去,之后,这些勇敢的战士消失在了树林中。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有点担心他们能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环境。
高地地区没有什么野生动物,携带的东西也一样不剩,我们只能饿着肚子等待天亮,下山去和血十字军团的驻守人员们汇合。在确定我们的位置时,我惊讶地发现我们出来的这一点就是瓜形水晶地图上红色标记的那一块。
原来不是入口,而是出口。
一切都还对应得上,所以我们没有放弃的理由,我们得继续走下去,下一句诗是:十三盏明灯照亮十三条道路,祭司的幽灵在月光下游荡。
然而我们已没有精神去研究讨论十三盏明灯在哪,草草找个合适的地方躺下,等待明日体力恢复。
没了水晶头骨,我和两个玛雅女人失去了缓解病痛的良药,身体都很僵硬。我找到一块柔软的沙土地躺下,察拉靠过来。
她神情落寞,依偎在我怀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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