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门守将姓陈,是个莽撞的汉子,他听说寻峡被汉军攻打,连探子都不派了,马上派了一千士兵前往驰援。
到了黄昏的时候,这一千人还没有回来, 陈将军觉得不妙, 正待重新派出探子, 却看到两个满身是血的南越人骑着一匹马飞奔了回来。
“回禀将军,那汉军已经攻破寻峡, 在山谷间设下埋伏, 我们带去的一千士兵被他们包围, 只有我们二人冲出重围,回来报信。”
“什么?”陈将军失手将酒碗打翻在地, “快将石门的城门紧闭,所有人一律不得进出,让剩下的士兵都做好备战准备,再派一人快马去番禺向王汇报战况。”
“是。”一名手下跪倒说,“我这就去办。”
张贺偷偷和庾胜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能让陈将军的人提前把军情汇报给番禺那边,否则杨仆的攻击就会败露。
因此两人偷偷地溜了出来,一路尾随那名手下,看到他将军令传达给南越士兵,又派了一名黑壮的汉子去马厩牵马,手里拿着装有陈将军书信的竹筒,正是准备去番禺报信之人。
那人牵着马往山里走去,张贺和庾胜远远跟在后面,眼看他离了军营,即将踏上官道,张贺连忙一路小跑过去,挥舞着手说:“前面那位大哥,你等一下,将军还有一封密件要交给你。”
那人转过头来,骑在马上困惑地看向张贺:“你是谁?我之前怎么没在军营里见过你?”
张贺陪着笑说:“这位兵哥有所不知,我是寻峡那边来的新兵,这次也是跟着报信,才侥幸逃过汉军围剿。”
那人很看不上他这一副胆怯的新兵模样,开口问道:“那密件呢?”
“让我找找……”张贺装模作样地在腰间一阵摸索,突然从身后取出一只精巧的弩,直接朝那人马脖子上射去,战马中了弩-箭之后受到惊吓,扬起前蹄嘶鸣起来,将马背上的人甩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名南越士兵落地刚拔出长剑,就被之前偷偷绕到背后的庾胜飞跃起来,一剑劈中后脑,当场就倒伏在草丛中死去了。
“对不起了。”张贺看着庾胜一脸淡漠地将那尚且温热柔软的尸体拖到一旁掩埋,嘴里轻声说道,“你我在战场上相遇,立场不同,只能如此。”
回到石门军营的时候,一弯新月已经高高悬挂在天穹,此时已经是深冬,尽管在温暖的南方,到了夜间气温也透过盔甲冰冷刺骨。
张贺连忙钻进帐篷,坐在火堆前面烤了起来。
他们这次来的十二个人此时都坐在一顶帐篷里,其中一名汉军士兵开口问道:“得手了吗?”
“那是当然。”庾胜一把勾住了张贺的肩膀,“我和张兄弟配合默契,怎么会失手。”
“那我们今晚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太早了。”张贺朝帐外张望了一下,巡逻的南越士兵的脚步声经过之祸,他方才压低声音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分成两批行事,等下便如此这般……”
将今晚的布置都交代了一遍之后,张贺将披风摊在地上,先躺着休息了一会。
半夜,张贺被庾胜推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到时候了吗?”
庾胜将帘子掀开,张贺看到外面静悄悄的,别处帐篷外的篝火也已熄灭了许久,只有淡淡的月华笼罩着一片寂静中的军营。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张贺先前将队伍分成两队,每队均是五名汉军加一名归义南越士兵,张贺这队负责去炸开城门,另外一队则负责去抢战船。
他们先一起来到江岸边,此处连着高耸的城墙,隐约还可以看到城墙上这个时间还在巡逻的士兵们的鞋底踏过石板的声音。
“嘘。”张贺带着众人躲在城墙的阴影之下,对负责领头夺船的那名叫做丁义的士兵说,“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步骤了吗?”
丁义点点头回答道:“记住了。”
“等下一定要先放火,扰乱他们的军心,再炸开栅栏,夺走最打头的那首领头战船。”张贺叮嘱道,“现在放河灯吧。”
张贺之前和杨仆约好了里应外合之计,但什么时候开始行动,他要向在外面守着的杨仆军队释放出信号,于是张贺就想到了河灯这一招。
因为根据探子来报,石门守将引江水在城墙前面开挖了护城河,环绕石门城和军营一周,再重新汇入江中。而他们此时所处的城墙西北角,正好处于江水和护城河的交叉口,此处江水汇入护城河,将沿着地势从西到东绕城一周,在水面上放会漂流的河灯,就会出现在城墙面前的河面上,引起杨仆的注意。
丁义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将点燃的河灯送到护城河里,一共放了十盏河灯。
在丁义这边向杨仆传递信号的时候,张贺等人已经沿着墙根偷偷溜到了城门附近。石门一共有三扇大门,这是靠近西边的侧门,此时城门紧闭,在门口站着两名手持长矛的南越士兵。
张贺并不急着动手,他在等待一个时机,果然,城墙上方很快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那是南越士兵在望向河里:“那是什么在发光?”
“是河灯?什么人放的?”
而此时,一直潜伏在石门城外旷野的杨仆收到了从城里送出来的信号,顿时让所有汉军都点燃火把,每名汉军手里举着两只火把,一边挥舞一边往石门城的城墙靠近,仅仅五千人的军队,在夜色中看起来颇有千军万马之势。
“不好!汉军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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