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的眼睛》。”她笑了,露出少女特有的腼腆和柔静气质。
她大胆地将一朵白色山茶花别在我的衣襟上。
我闻到了属于只春天的淡淡香气。
她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光:“真高兴,我竟然还能见到您。”
我对她的热情感到不明所以。
但我没有多问什么,跟着她走进剧院的大门。
第二十场
我跟着这个叫珍妮的少女,穿过繁忙凌乱的后台,时不时还要躲避青年们扛着的各种道具。
珍妮抱歉地看着我:“真抱歉大人,我只能带您从后门过去。只能恳求您稍等一会,在剧目快开始的时候,我才能将您领到座位上去,因为我现在还不清楚哪些座位的票没有卖出去。”
我清咳一声,说实话,有些尴尬。我第一次不买票混进剧院看戏。
我抬起头,看见二楼的荆棘之鸟包厢的幕布严严实实地遮着。以前我来巴德赫,荆棘之鸟是我的专属座席。
“让一让,让一让!”青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珍妮轻轻拉住我的衣袖,让我小心避开后面两个青年抬着的大箱子。
“珍妮,这是你的恋人吗?”棕色头发的青年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轻笑着打趣。
但是棕色头发的青年在看清我的脸后,忽然变了表情。
“喂!庞德!你怎么忽然松手,差点闪到我的腰。”另一个抬着箱子的青年无奈地抱怨。
我淡漠地扫了一眼那个被称作庞德的青年。在巴德赫别人认出我我不奇怪,但我无须自降身份,去记住这些人的脸和名字。
“克里斯大人。”这个叫庞德的青年很聪明,他没称呼我的姓氏,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淡淡点了点头。
“庞德,你认识大人?”珍妮听见庞德的话,很开心,“大人是个非常好的人。”
庞德笑了笑:“你陪着大人找个地方坐下,戏一会就开始了。”
“当然。”珍妮歪着头笑着说。
庞德重新抬起箱子,他的眼睛又在我脸上扫了一眼,很快就别开眼去。
这个人有点奇怪。
但我很快就将这个人抛到脑后,因此今天的巴德赫剧院出了难得一见的大乱子。
“贝佳纳刚才派人报信,他摔伤了,今天没法赶过来,那德利在吗?他能顶替贝佳纳上场吗?”
“那德利要演审判者的角色,他没法替演!”不知是谁在嘈杂中回答了一句。
“其他人呢?其他人谁能上?!”
“没有人,今天是沐休日,很多人今天休息,本来人手就不够,没法再腾出人来替贝佳纳上场。”
“喂!你!那个生面孔!你替贝佳纳上场!以前参加过彩排吗?知道台词吗?”
我?
珍妮惊讶地看着我,有些惊慌地朝那个大嗓门的中年人回应道:“贝玛大叔,这是我的朋友,他不是剧院的人。”
“珍妮的朋友就是剧院的人,没办法了,那德利,你把贝佳纳的台词给他。台词不多,只有一场戏,对付着演过去,不然观众今晚一定会砸烂剧院。”大嗓门的贝玛大叔嚷嚷着。
那个叫那德利的小伙子将一本被翻得破烂的剧本塞到我手里:“你识字吗?第三幕,第二十一场,记住了吗?记得背熟台词,找到从哪里接话。一会到了台上,灯光会很强,底下观众也许会有嘘声,但不管怎么样,坚持演完是最重要的。听懂了吗?”
我不耐烦地扫他一眼,懒得回答。
珍妮赶紧答道:“克里斯大人非常能干,他一定能做好的。”珍妮说完,又非常抱歉地看着我,“真对不起大人,我没想到竟然让你卷入这种麻烦。”
我看了她的眼睛一会,又缓缓将视线放到剧本上:“没关系。”
克里斯,没关系。
“那么好了,问题解决了。所有人听好,这个人是个新人,请大家关照他,如果他出现忘词或者不知道演什么的情况,大家尽量帮他含混过去。”
“好的!”
“好的!”
“没问题!”
我翻开剧本,第三幕,第二十一场戏。
第二十一场
哭泣的夜莺,婉转哀啼。
戴着宝石皇冠的年轻国王面色冷峻。
王座宽大而冰冷。
海因思的祭坛上供奉着高贵的月之神。
荆棘缠绕玫瑰,不死鸟发出悲鸣。
神被束缚在凡人的王座,他白皙的脚踝被束带粗鲁地拉扯。
黑色布条绑在他蕴藏着海与夜之光晕的眼睛上。
圣洁的白袍被拉扯成片片破碎的布条。
“亲爱的安德鲁,为什么你不肯看我。”戴着宝石皇冠的年轻国王声音中饱含痛苦。
安德鲁的脸美丽而冷漠。
他的双眸清澈见底,他眼睛的颜色像是冰冷坚硬的蓝宝石。可此刻被黑布蒙起,遮盖了其中所有的秘密。
仲夏夜的星空,像色彩浓郁的蓝丝绒上缀满细碎的透明玻璃。
“回答我,安德鲁。你铁石心肠,对我的爱意置若罔闻。”年轻的国王跪在月之神的脚下。
“我用诚挚的爱供奉你,为何你还是冷酷无情。”
审判者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银质的面具,走上台来:“我的陛下,不要再沉迷于与这个魔鬼的私情。您的王座下跪拜着无数子民,庞特拉的未来因您而升起了启明星。”
审判者一手执一柄月桂枝条,另一手举着熊熊火把。
“他不是您的爱人,他是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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