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俄英的哥哥,出来。”
这次左侧的小方阵明显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有两人从小方阵中走出,站到最前排。
严默为这俩人的诚实挑了挑眉。他没说复数,就是想看看他们是否会为了自保藏一个。两人站在一起,天色又很暗,如果暗中做些手势留下一个也很容易,可两人现在全都站了出来。
严默开始为摩尔干的训练手段惊心。
“大河。”
大河走到少年身边。
严默压低声音,“如果摩尔干人反过头来要这些奴隶对付我们,他们会听话吗?”
大河心想原来是这个问题,不由低声笑道:“不会,大人,交接时,他们的奴头已经当着他们的面令他们以后效忠我们,以后他们就是九原的奴隶。”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听话?”这是严默最想不通的地方。
“一般比较弱的部族,给他们食物吃、皮毛穿,不听话再打他们几顿,就会变得比较听话。反正在哪里都是活,有时候那些部族的生活还不如给大部落当奴隶。”大河解释。
“遇到强大的呢?或者被攻打下来的敌对部落,这些战奴要怎么驯服?”
“那就让他们感觉到恐惧,让他们习惯接受命令。”大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很白话地解释道:“只要是战士,被捕捉到以后会先饿上一段时间,等他们饿得受不了,自己求着说要当奴隶时,就把人放出来,然后让他们做事,但不管做的好不好,都会鞭打他们,每次给他们吃东西前,会让他们跪下乞求。”
“有时候遇到比较强硬的战士,奴头还会把他们的族人做成烤肉扔给他们吃,不吃就饿死。还有的会让他们一起亲手杀死自己部族的首领或大巫或重要人物。更有力的控制手段是阉割战奴,有些不阉割,但会让战奴去给其他听话的战奴睡,而很多战士宁愿做战奴在战场上杀到死,也不愿被人睡,就会变得听话。还有……”
大河说了很多调教和训练战奴的手段,严默听到一半便明白了。
“先摧毁人的意志和尊严,再让他感觉到做奴隶的价值和喜悦,最终只看到主人给予的一片天空,还以为这就是自由和幸福。”
“大人?”
严默抬起手,示意大河不用再说了。
人类是不是天生有奴性,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经过长期洗脑和环境使然,奴性确实可以深深植入。
古代的贵族为什么喜欢“家生子”,还不是因为这些家生子从小便接受大人们“你就是这家人的奴隶,应该听话”之类的教育而长大。
当人们开始认定自己天生就应该当奴隶的身份后,哪怕日子过得再惨不忍睹,可他们还是能继续忍耐,最多期待将来换一个比较温和、仁慈的主人。
有意思的是,纵观古今中外的历史,你会发现,很多奴隶起义并不是由奴隶领导,而是由有一定社会地位或者接受过一定教育,对奴隶有同情心的改革人士,或者想要借由奴隶达到自己称王目的野心家们所主导。
当然,也不是所有奴隶都愚昧,都不知道反抗,可是这样“具有叛逆性”的奴隶真的不知多少年和多少人中才能出一个,而最后能起事乃至成功的,更是屈指可数。
严默看向那双眼睛,他想,这个人说不定就是那种少见的,在不断地摧残中仍旧能坚持本心、有顽强意志的领头人物。
“四级战士上前一步。”
所有四级战士齐齐向前跨出一步。
这些战士的战士标记有的隐藏有的显露,那个引起他兴趣的战士脸上就没有标记。
严默想,其实只从标记上也能看出战士所在部族强大与否,至少他们的传承知识让他们懂得怎么隐藏战士标记。
“你,出来。”严默指向那名战士。
那名战士立刻又往前跨出一步。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大人!”
大河提醒严默,“他是战奴,以前的名字会首先被强迫忘记,除非您允许他使用。”
严默点头,再次看向那名战士,“告诉我,你原来的名字。”
“深谷。”
“深谷,你现在从你身后的战士中挑出一百人。”
深谷不明其意,但还是立刻转身面向方阵。
大河和丁宁丁飞也不解地看向严默。
严默没对任何人做解释,只皱眉轻喝:“快点!”
深谷目光深沉,心念数转,一挥手,方阵中站出一百人。
大河看到,神色变得凝重。这名站奴竟然只一挥手就有一百战士出列,而且其他人脸上丝毫没有怪异或争抢或退缩的表情,可见这人在这群战奴中威望有多高。
“你是头领?”大河沉声问。
深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默默走到严默身边,右拳砸胸行礼。
严默笑,这人大约看到大河他们对他行礼的样子,竟就学会并立刻利用了起来。
大河想要隔开严默和深谷,严默抬手,大河止住脚步。
深谷见此,看向严默的目光更加明亮。
“深谷,你会捕鱼吗?”
深谷愣了下,摇头。
“那好,你带这一百人顺着河道往前走,过了鹰嘴岩,到那里猎一些野兽回来。”
所有人都看向严默。
大河不赞成,虽然这些战奴经过训练,但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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