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骞笑盈盈的催促:“赶紧想,逾时不候。”
叶涛没辙,只能配合他消遣自个儿:“佛门中说一个人悟道有三阶段,这三个阶段分别是什么?”
虽然这样的选题对于周子骞而言稍嫌冷僻了点,但周子骞并没被难住,叶涛话音才落他就补上个前提条件:“我指的是你课本上的题。”
你当体面人就不会耍无赖?错了,越是体面人耍起来无赖越是坦然自若。
“小叔,你是看准了我不会跟你撒泼所以故意激我吧?你是不是怀念我跟你撒泼打滚儿的日子了?您要是怀念我可以配合。”
周子骞笑着否认:“这话怎么说的?你稳重懂事,小叔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成心逗你的火?”
可你正这么干着,你当我是你养的小玩意儿,你怎么逗,我就怎么受,给你惯的瘾头越来越重。
叶涛对周子骞绽开一个浅笑,似揶揄似玩笑般的说:“您就是怀念从前了吧?别不好意思说,谁没点恶趣味?”
这话虽然不那么顺耳,笑容却十分好看,就像圆润的花苞咧开了小嘴儿,欲放不放,玲珑喜人。
周子骞正暗自感慨自家小孩儿越长越俊俏了,那株仿若空谷幽兰的花草则抖落着枝叶绕住了周子骞一只手,欲放不放的花苞缓缓的露出了尖牙,一口咬在了周子骞的虎口处,周子骞不是躲不开,但他以为侄子在和自己闹着玩,结果被咬上才发现这力道比闹着玩重了些。
“说你是兔崽子你还真下嘴咬人。”周子骞吃痛又好笑。
叶涛不为所动,叼着那片皮肉的牙齿又加了点力气,眼睛向上挑着看周子骞,明明眼底流露的是若有似无的恶意,可在旁人看来却眼波如水,潋滟流光,被他瞧着的周子骞怔了怔,心跳莫名乱了两拍。
“你还是下地打滚儿吧。”周子骞捏住他的脸颊,手指稍一用力叶涛就松口了,周子骞的虎口处留半圈深壑的牙印儿,还沾着点晶亮的涎液。
叶涛掏出口袋里的手帕递了过去,趁着周子骞擦手的空儿起身走了,脚步丝毫不乱,只是比往常快了一点。
周子骞笑斥:“撒完野就跑!”
“不然呢?等着挨收拾?”叶涛进了屋子,顺手掩上了门。
周子骞啼笑皆非的摇摇头,想起那莫名的悸动,眸子里露出一点困惑,小城进来送茶的时候,周子骞正若有所思的扶着自己的心口,小城以为他酒喝多了胃不舒服,把解酒茶递了过去,又问他要不要吃点胃药。
周子骞回过神来儿摇了摇头:“天太热了,有点……有点心慌。”
那阵莫名的悸动,说是心慌似乎不太准确,可周子骞想不到更贴切的形容了。
“挺凉快的呀……”小城抬头看看了冷气口,“是气压低闹的吧?要变天了。”
周子骞看向门外,安静的院落被门灯的光线笼罩着,两株石榴树伫立在闷热粘腻的空气中,投下一地斑驳的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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