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朝她挥了挥手,眉梢都是笑,看上去似乎很高兴,他抬起胳膊揽一揽刘二的肩,热络地介绍着:“云樱,这位就是刘二公子。”
刘二理了理衣襟,冲她抬手行礼,瘦弱的身体显得衣袍宽大。
云樱还了礼,脸上却没有笑容,她指了指长廊外的小亭,还算客气地问:“刘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在不是男女大防的朝代,还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刘二看了云琅一眼,得到对方首肯后,拢一拢袖子道声“失礼了”便跟着云樱朝小亭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的身影慢慢变为了并肩前行,云琅远远望着,唇角笑意更浓:“这事儿要是成了,就了却我多年的心事了!”
一路沉默不语的穆流芳终于开了口,说的却不是什么恭喜话,反而当头浇了他一盆凉水:“这门亲事可成不了。”
“流芳你这话何意?”云琅皱起眉,家里焦愁了好久的亲事总算是有了点眉目,被人唱衰谁都会不高兴。他打量身侧的人一眼,嘴唇动了动,终还是把憋了一下午的心头话说了出来,“你今日很奇怪啊,可是心情不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就是恶劣!
穆流芳寒着脸,紧盯中庭二人的身影——
此时云樱已在小亭内的石桌前坐下,刘二抖开衣摆,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谦和有礼地问:“不知云小姐要说的是什么事?”
时间不多,云樱便没有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刘二公子,你我虽说都在书院听讲,可我却从未与你有过交集。说句冒犯话,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夜央民风开放,也讲究你情我愿,公子冒然派人说亲,可是看轻我的意思?”
刘二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会一针见血地指出自己的不满,说好的云家小姐身体羸弱性子好拿捏呢?怎么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明明是娇柔可怜的貌,偏透出咄咄逼人的冷艳,这让原本胜券在握的刘二心里打起鼓来。
他定了定神,干笑一声,缓缓开口:“是我考虑不周,因为实在钦慕小姐,怕来得晚了错失佳人,就急急忙忙派了媒婆来说亲,若是惹了小姐不快,大可打骂我出气,唯有我这一片痴心,请小姐万不要怀疑!”
表白的台词还可以更肉麻点吗?
毕业典礼时也有男生跟她表白,虽说不喜欢,但那一刻还是有点心跳加速。面前这个,她却只觉无比尴尬。
“这亲事来得太过唐突,我没有做好准备,还请刘二公子见谅。”
委婉地拒绝了他,可对方却似乎没领会到她的意思,自顾自地说道:“婚期定在明年开春,在此之前,我会常来府上叨扰,届时小姐便不会觉得唐突了。”
……
“什么话说这么久?”还站在长廊处的穆流芳,在盯了一小会儿后,抬脚便想过去。
云琅忙拉住他:“这才多长的时间,两三口茶的功夫而已。你若是等不及,就先去正厅吧,我们待会儿就来。”
“我们”?喊的倒是挺亲!
穆流芳没理他,耐着性子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见亭中二人起身往回走,这才脸色稍缓。
云樱在半道上拐了弯,没回云琅处,而是往偏门的方向走。
她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确了,可那刘二不知真傻还是假傻,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跟她瞎扯了半天,不断标榜着自己是好男人,堵得她再难继续说下去。
……
傍晚的街道飘满饭香,云樱郁闷地垂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七夕架起的花灯全都收了起来,那夜的繁华却映在心底,挥之不去。
想来她也许久没有遇到过小贱客了,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任务顺不顺利,是否还……活着?
不知不觉走到白桜河畔,正值饭点,嬉戏打闹的孩童都回了家,此时河边只三两个路人,一眼望去,空荡幽静。
卖桃的小贩经过她,问她要不要买。
云樱随意捡了两个,桃子的甜香若有若无,让人嘴馋,她撩起袖子把桃子放进河水里洗,再抬头时,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像是伴着清风而来,出现得无声无息。
单薄的黑色劲装衬得他气质凛然,他就站在那里,不言不语,身后铺叠着晚霞,使他看起来那般不真实。
手里的桃子掉下去,卡在碎石间,被流水轻轻冲刷。
像是触到了心底的那根弦,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云樱只轻轻眨了眨眼睛,睫毛就湿了,模糊的视线里是他错愕的神情,带了那么点不知所措,清冽的声音也染上了细不可察的微颤。
“你哭什么?”
委屈的时候,兴许一个人能默默地扛下来,可一旦有人关切地问了,就好似终于找到了撒娇的理由,让人像孩子般再不顾忌什么了。
云樱使劲擦了擦眼睛,又哭又笑:“我喜极而泣不行吗?本以为,很难再遇见你了......”
天下之大,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连彼此的名字都未曾知晓,一旦擦肩而过,兴许就是永不相逢。
她原本打算随波逐流,再不奢想什么,嫁给刘二在后宅里熬过一生也罢,这是时代的规则,她无力抗拒,什么剑客梦、什么江湖情,在这里全都做不得数!
可偏偏他又在这一刻出现,擦亮她黯淡下去的心,引着远去的那份天真又寻光而归。
让她,怎么舍得就此放弃?
薄御闻言,微微一怔,他的确是打算不再和她有所交集……
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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