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们三个人的梦,就不尽是相同的。”
倘若自己与祭司大人的梦,都紧紧缚于西剑流。
那总司的梦,泪的梦,又是什么呢?
“刺啦——”
撕扯布条的声音在耳边再一次突兀地响起。
“这药带有一定的麻痹性,虽不算疼,但于你的行动、反应,多有妨碍,想要出发,还需坐下休养五个时辰。”
赤羽闻言低下头,看着伤口处竟被牢牢地系上数圈布条,节点处系了一整排的蝴蝶结,洞外空穴一阵阴风,将布条反复吹拂。
真真是留连戏蝶时时舞。
温皇刚要再绑上手中的布条,凑近时却迎上了那双被凉风吹进了阴鸷的眸子。
温皇怔了下。
……他可不想被人捏了脖子作娇莺恰恰啼啊。
“最后一圈。”不过他很识相,连忙如是补充,“以及——”
话音未落,却见那人原本炽意大盛的目光逐渐涣散,转化为极浓的困意。
温皇摇了摇头,接着道:
“再睡一会。”[77][7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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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郁剑须臾注:神蛊温皇见赤羽信之介已陷入昏迷状态,遂将那人紧缚在胯骨边的衣带也趁机除了去,杳渺山谷,唯余你我,暖炉熏香,爱浓情切!神蛊温皇再也遑顾其他,捧住那意中人的脸,瞬间仇怨消弭,什么巫教、什么风云碑、什么天下第一,通通飞离脑海,只剩下一腔炽热。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面前的这个人,才是至极的趣味啊!正在温皇越靠越近的时候,那向来热情如火的男人蓦地睁开一双迷离的眼睛,痴痴地看着温皇……
[78]仗义执言注:很好,很好。很好!这个郁剑须臾的批注是目前我见过最有水平、最有个性的一个,为何看到这里才开始作注?无妨,我这就托我那神通广大的小弟天兵君去寻寻此人可有什么著作,定拜读一番。
[79]如来七彩注:这……虽是野史残编,注解也当注重来源出处。一味将自己的幻想注于书中,恐诱导旁人也。还请后人择言而信之。
***
夜宴方散。
千雪孤鸣这顿饭吃得并不舒坦。
他本是喜欢热闹场合的,可却仅限于熟络的兄弟之间。
毕竟涉及的人一多,事便会越多,唇枪舌剑的厮杀上至各部族的亲疏往来,下至这冬猎成果,碗筷碰如兵戈,他是插不上什么嘴的。
千雪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若不是辞旧年的筵席盛大不可推拒,他早拽着藏仔溜了。
可他明白在那王座之上的兄长喜欢。
——却猜不出竞日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屡屡看向那个人,而漫长的夜宴,那人竟没有一次回望过来,只是兀自一人握着玉雕犀角杯几番浅抿。眉目中的笑好似凝在脸上,始终未变。
终于熬到子夜将过,盛会散场。
这后半夜闲散时光便极为难得了。
记得小时候自己常常期待着这一天。
罗碧和自己一路溜走,温皇在外面盯梢,闲闲地等着二人从王宫荒僻的围墙边跳下来——虽然三人常常可以相见,但能在这番热闹喜气中把酒言欢,共谋一聚,确实罕有。
只是这次温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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