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阳不自在地搓了下手臂,太肉麻了。
在进校门的时候,霍戎被拦住了,保安让他拿身份证登记后才放他进去。
下午的项目除了重头戏三千米长跑,还有五十米接力、4x100、扔铅球、跳远等项目。
老余不让同学们休息,很积极地给大家分小组,“胡小全、肖龙,你俩扔铅球的,拿第一名奖励英雄的钢笔,第二名奖励笔记本,第三名奖励一支中性笔,都给我加把劲了,女生这边,谁没项目的,都别闲着,去给我当啦啦队,给运动员加油。”
他一个个地指使着,赵远阳提前一步溜了,他跟魏海说了声:“等会儿你要热身了就叫我,我哥在看台,他一个人呢,我不放心。”
魏海嘴唇动了动,想说远阳哥哥多大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让他想起来,魏庭均送他过来时,司机下车把轮椅抬了下来,接着开了门,看起来魏庭均准备下车——魏海阻止道:“下车干嘛?”
魏庭均说:“小海你下午不是要长跑,我去给你加油。”
魏海脸上不耐烦,“加什么油,不嫌丢人啊。”说完,他看见魏庭均脸色似乎变了,变得暗淡。他们家基因好,或者说他家老头子爱好美女,导致几个子女模样都出挑,魏庭均那失落的神情一爬上脸,他眼睫毛一垂,魏海就有点后悔了,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没心没肺了。
欺负个瘸子算什么。
“天太热了,你别给我加油,回去吹你的空调吧。”
闻言,魏庭均没再坚持,让他拿个奖状回来。
魏海抬着下巴说:“必须的。”
赵远阳一走,魏海就满操场地去找他的校服去了。
校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兜里有东西,好几个限量的耳钉呢,远阳去年送他的那个也在里边儿。
老余指使着几个正得空的人,叫住魏海,“你们上楼抬两个桌子下来,还有饮水机。”
魏海说没空,转头就飞快地跑了。
老余气急,又重新找了两个人,“肖龙你过来,上楼抬俩桌子下来。”
此时,班级里都几乎没人,肖龙和班上几个同学上楼准备抬桌子,其中一个问:“老班让我们抬桌子,我们抬谁的?”
“只能抬自个儿的呗。”
“抽屉里那么多书,放地上啊?”
“不然啊,抬别人的桌子?”
肖龙是有这个打算,他抽屉里藏着烟,不能拿出来。
一个人抱着饮水机下去了,一个人妥协了,把自己的课桌腾了,抱着去了操场。
肖龙说:“我刚丢完铅球,有点儿累,我休息会儿就下来。”
这下,教室里就只剩下肖龙一个人了,空荡荡的,两边的窗户吹着凉爽的对流风,下午热烈的阳光从窗户泄下来,铺洒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肖龙从抽屉里摸了烟盒出来,低头一看,“操,只剩一根了。”
他想了想,最后把决定省省,把这最后一根烟放回烟盒。
眼看着四下没人,寂静的教室,只有头顶的风扇在咯吱咯吱响。
学校的风扇挺老的了,布满灰,随时有掉下来的风险。
肖龙走到后门处,用脚轻轻踢上门。
开学一个月了,已经换了三次座位了。老余经常给人换座,他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分析班上人的学习情况,在他这种盯梢下,同桌之间谁影响谁,他全知道,一旦发现没对,立马换座!
而且还得按照规律,一组换到二组,二组换三组,四组换一组,一排往后坐,最后一排又往前坐。
可是吧,赵远阳和魏海不受此规律影响,他听见过,是魏海主动给老余说的,“我就喜欢那位置,敞亮,我不换。”
老余就说:“你不想换,人赵远阳也不换啊?你替他做决定?”
魏海吊儿郎当:“他就跟我做同桌,哪儿也不去。”
肖龙矮身,在魏海抽屉里一阵摸。
他知道魏海有钱,抽好烟,上次他不小心看见了魏海抽屉里有一条,就悄悄偷了几杆来。
魏海神经大,似乎也没发现。
这次班上没人,正好方便他作案。
正好,还有一包开过的!
他打开烟盒,眼睛一数,哇还挺多的。这烟其实肖龙不认识,没见过这种黄鹤楼,魏海却经常买,抽屉里常备着一条。
犹豫了下,他抽了三根,盖上烟盒后又一咬牙,又打开来拿了两根。
现在这个年纪的男生,大部分都要抽烟,别看是学霸班,其实一样的。宿管查抽烟查得特别严,年级主任也要抓这个,但好在的是,班主任余显也是个老烟枪。
他闻不到别人身上的烟味。
不然有的他们受。
肖龙抱着桌子去操场交差,正好老余差遣他:“三千米长跑在热身了,都去给我当啦啦队!”
“魏海呢,他人呢,都要开跑了他人怎么不见了,快,那个谁去找下他!”
过了几分钟,魏海回来了,老余问他去哪了,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找校服去了。”
老余也不能说他,“快点儿的,去热身了,认真做准备运动,三千米别一会儿跑岔气了,好好跑,拿第一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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