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哦了一声:“那你这个朋友的女朋友,为什么心情不好?觉得家庭被拆散了?”
赵远阳被公式糊了脑子,自己也云里雾里的:“可能是吧。”
魏海不以为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苦恼的:“你朋友还没跟他女朋友求婚吧?求了婚,这件事就结束了,家庭被拆散了,重组一个不就完了。”
“……说的,好像挺对。”赵远阳手掌托着脸颊,唉声叹气。
但是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结婚的吗?结婚的意义何在,他和戎哥不是已经住一起、睡一张床了吗,他们都是单身,睡一起很合法,拿个结婚证会有什么不同的吗?
再说了,求婚这样的事——怎么着也轮不着他来开口啊,不应该是霍戎主动先问他结不结婚的吗。
赵远阳不知道怎么办了,烦躁地低头继续做题。
高三第一轮复习,是最枯燥的了,老师发了一大堆提纲,要求背。赵远阳很没有收拾,一会儿就找不到提纲去哪了,试卷又去哪儿了。
魏海就从抽屉里哗啦抽出一大堆纸出来:“喏,开学发的,都在这儿了,你缺什么就自个儿找吧。”
赵远阳低头在那一大堆试卷里寻找着缺失的提纲,一边问他:“你没什么打算?不读大学了?”
“读吧,读什么都一样,”魏海望着天,“好歹拿个文凭。”
就魏海这样的成绩和档案,连中专都不肯收他吧。不过有时候钱确实是个好东西,魏海可以进一流的大学,读个三加二,最后以专科的分数进校,本科的文凭出校。
高三时间过的太快,日子真的像水一样,哗啦啦就流得没了。
赵远阳学习太用功,熬夜读得眼睛都红了。
在戎哥看不见的地方用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变得更好,让赵远阳非常有成就感。
他有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看不太清提纲卷子上的小字。他这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近视了,只是听了班上同学的意见,去买了瓶眼药水,眼睛干涩了就滴一滴,要好一些。
冬天来了,温度一下骤降。家里开了暖气,但赵远阳还是不喜欢在冬天离开被窝。他最近都喜欢盖着被子看书,一边看一边背,支着下巴,眼睛离提纲试卷很近。
远看着,还以为他在睡觉呢。
霍戎好几天回来一次,一回来就看到赵远阳这副模样。
赵远阳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红着眼睛望着他:“哥,你回来了。”
霍戎看他眼睛通红,也是心里一紧,以为赵远阳哭过了。
他快步走向赵远阳,跪在床上:“怎么搞的,眼睛怎么回事?”
赵远阳说:“痛。”
霍戎紧张道:“哪里?哪儿痛?”
“眼睛。”赵远阳眨了下干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他把订成一摞的提纲放在一边,接着伸出手臂去抱霍戎的腰。
他闭上眼:“你怎么才回来?你是不是很忙,你要是忙,可以不用管我,不用回来看我,反正我最近也很忙,你不用抽时间顾虑我,我也不用总是想着你。”
——就是因为赵远阳总是这样,霍戎才要时不时回来看他一眼的。
这不,几天时间没见,一回来赵远阳就说眼睛痛。
他低下头,下巴支在他的头顶,低声问:“眼睛怎么痛了?”
“作业多,熬夜熬多了,看字看不清了。”赵远阳实话实说,他也不知怎么搞的,看着戎哥特别忙的样子,东奔西走的,他心里不好受,所以学习就非常用功。
霍戎低头看他:“近视了?”
“不知道,不是吧。”赵远阳上辈子可没有近视过,他最近就是觉得眼睛痛,难受得要死。
霍戎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这么红了,眼睛里还有水,耷拉着眼皮,小狗似的望着自己。
他托着赵远阳的后脑勺,叹口气:“最近别这么用功学了,明天带你去检查一下视力,要是真的近视了,只能先佩戴眼镜,等你高考完了,就带你去矫正视力,现在医学很发达的,别把眼睛继续熬得更坏了,知道吗?”
赵远阳在他怀里点点头,心里想到了求婚的事情。
他年纪这么小,就跟戎哥求婚,是不是没太对劲。赵远阳觉得困了,想让霍戎给他拿眼药水,最后也没让他拿,自己伸手打开抽屉,仰着头滴眼药水。
他一开始不能接受这种东西,也没法成功。眼药水一滴下来,他就要眨眼,然后药液就只能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去。
他练习了几天,发现拿手指撑开眼皮,一瞬间的事儿,眼睛一下就润泽了、舒服了。
霍戎准备去洗澡,赵远阳就拉住他:“别洗了,睡了睡了,我困了。”他先前已经洗漱了,这会儿已经到他要睡觉的点了,按理说,他是没法接受霍戎不洗澡就上床的,觉得味道大,但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
不仅能接受了,还能深深地抱住他,把脸贴在他滚烫汗湿的胸膛上,闻着那股浓郁的荷尔蒙气味,他好像也不在意了。霍戎不在家的时候,赵远阳还会可以在自己身上寻找这种味道。
对他这样,霍戎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远阳的洁癖怎么没有了?
赵远阳是困了,但脑子里还浮现着结婚的事,结婚有什么意义吗,或者说这件事对霍戎来说,有什么意义吗,他要是说了,戎哥能高兴一点吗?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声音闷闷地传出:“哥,我想你了。”
霍戎眷恋地拥抱他。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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