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走到仙鹤香炉前,掀开炉盖,燃上紫檀香,屋内香烟袅袅。
林恒将赵元检脱下的秀袍、xiè_yī揽在怀中,想去洗衣坊洗衣。
赵元检叫林恒坐下看诗经,林恒则把衣裳放在木盆里,坐下来看,他浑身不舒服,坐立不安。
林恒有点热,解开长袍,露出肚皮。他又觉得脚痒,他便把一只脚搭在木椅上,挠脚背。
他又觉得肚子饿,抓了一个鲜桃吃。他吃完了,想练一练轻功。刚摆好架势,就被赵元检扭住耳朵,拉到木椅上。
痛得林恒嘴里发出嘶嘶声。
林恒不情愿地拿起诗经,呆呆地念了许久,念的不知自己在念什么。
林恒觉得累了,扔下诗经,准备到院子里扎马步。
赵元检铺开一张熟宣,压上镇宝,用鹿毛,写下氓这诗里林恒所不认识的字。
赵元检把毛笔递给林恒,叫他写字,林恒写得七扭八歪,横是扭曲的,竖是个撇,勾是个镰刀。
林恒写着写着就画起画来,边画边笑,露着两颗雪白的虎牙,晃的赵元检心神荡漾。
赵元检按捺住躁动的心绪,上前握住林恒的手,忍受着林恒头上散发的酸臭气味,教他基本笔画。
一株香的时间,林恒终于记下了这几个字。
赵元检站起来,手臂、后背都酸了。
林恒心想,这懒少爷也有可爱之处,对我真的很好。
林恒笑道:“一会小的帮您捏肩膀。”
赵元检满意地说:“嗯,知道心疼少爷了。但是你要注意清洁,你最近又倒退了,袜子和头发的味道难闻极了。”
林恒不好意思地挠挠发痒的头皮,心想:明早起来就洗,以后每天都洗。
林恒:“我想睡了。”
赵元检不放过林恒,让他继续写。
他找了一本字帖,从握笔姿势和基本笔画为林恒讲起。
“坐姿端正,挺直背部,双臂自然地放在书案上。手臂端起来,手腕悬空,五指执笔。”
“基本笔画的横,横要重、轻重、回锋。竖,竖要直要挺拔。”
林恒用手撑着头,打起瞌睡,赵元检见了,拿毛笔狠敲书案。
林恒被吓醒,实在忍受不下去,拔腿就跑。
他刚跑到门前,赵元检从袖子里飞出一节软鞭,那鞭子将林恒绕了两圈,将他捆了书案边。
赵元检将他抱起来,按在书案上。
“我他娘的不要月钱了,求您不要让我学了!”
“不学也得学,哪个书童不识字,不会写文章。你要学不会文章,要你有甚用,明日就将你送回丐帮去。”
林恒反抗不过,只好不情愿地嘟起嘴,俯在书案上写字。
林恒聪颖,只临摹了基本笔画,写的字就比刚才的鬼画符好了些。
赵元检看他那样笨拙,握住林恒的手,头挨着头,教了他写了几遍。
他说:“你感受一下我运笔的力道和姿势。”
“少爷你的手挺细嫩的,您放过我吧。”
“今晚写不好,就别睡了!”
林恒认真地体会着赵元检的手运行的力道。
写横的时候,先顿手,手劲加重,然后轻顿,最后收势。
赵元检贴在林恒背后,林恒背上和手上痒痒的,他腾的脸红了,用尽全力推开赵元检。
赵元检笑着说:“害什么羞,我可是你少爷,你男人!”
林恒气急败坏地说:“离我远点,淫贼!”
子时已过,其他窗口一片漆黑,蜡烛已熄灭。
赵元检揉揉酸痛的肩膀,端起茶碗喝了几口。他说:“今晚写到这里,我累了。”
林恒笑嘻嘻地过来给他捶背,捏肩。
他想着那些学过的用来夸人的成语:“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少爷,您心宽体胖、鹤立鸡群、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体贴下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小的心里面记着您的好,从此以后我就是您最衷心的狗腿子,但您能不能放过我,不让我去读书了,不让我写这么久的字了,实在太痛苦了。”
赵元检刚喝了一口茶,喷出来了。
第二日,寒梅馆。徐夫子想叫人来说氓这首诗的含义。他问:“谁想回答?”
林恒想都没想,他就站起来了。
徐夫子问:“这首诗写了什么?”
林恒大声说:“一个狗贼,娶了婆娘,又欺负自己婆娘,最后被她甩掉!”
公子们听了哄堂大笑。赵元检也笑得喘不过气来。
徐夫子说:“说的倒也可以,但是太不文雅了,粗俗不堪。”
夫子让林恒坐下。
赵元检搂住他的肩膀,他说:“太丢人了,你可把本少爷的脸都给丢尽了,哈哈哈。”
林恒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他看着木窗外飞过的喜鹊,他很羡慕喜鹊自由地飞翔,他不想学这劳什子诗。
午休时,学生们走到花园里休息,他们玩花瓶传箭这些文雅的游戏。
而林恒在花园里爬上爬下,又跳又叫:
“少爷,我抓到一只老鼠,我烤了给你吃吧。”
学院里的公子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林恒。
“他真吃过老鼠吗?我想吐。”
“你俩云雨过吗,你能亲得下吃过老鼠的嘴吗?”
张雨海大笑:“赵兄,太丢人了,大家都在笑话你。”
赵元检忍无可忍,飞身上树,把正在爬树的林恒抓了下来。
散学回到客舍,赵元检气得骂他:“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就知道给本少爷丢人现眼。别人的书童文雅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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