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透着破碎与绝望,每一个字都重重砸进人的心里。
那天的一场追逐成了陈爱群永生的噩梦,而当她摆脱了追逐,满心欢喜的提着蛋糕和鲜花进门却看到一地鲜血的时候,她的世界就已经崩塌了。
眼泪对于杀手来说或许是最无用的东西,但是在梦里,陈爱群却哭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江日红心情复杂的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很显然,她能听出来阿群嘴里的这个“她”是谁。
“天恩,天恩。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哭了一会的阿群又换了一个名字,似乎还是个男人的名字,这使得人不由猜想,这个名字会不会就是拥有和她一样结婚戒指的那个人。
断断续续的哭了一阵,梦中的发泄似乎使阿群的热度退了一点,她的脸色不像先前那么红了。
江日红摸了摸她的脖颈,确认温度没有之前那么烫之后,她松了口气,正准备去给她再换一瓶消炎药,胳膊却忽然被扯住。
“阿红,其实你和我不一样,我不该把你扯进来的。”这次,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似乎就像是在和自己对话一样。
江日红转过身盯着她看了很久,才意识到她刚才说的是梦话而不是真的醒过来了。
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江日红压低身子,将额头抵在阿群的锁骨上,纤细的手指拉住她的手,交握后十指相扣。
“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们是一样的人。这世界上有很多法律不能制裁的人和事,你想做而没做完的事,我替你做。”
☆、档案
当鼎盛的日头渐渐散失热度,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隐去,黑夜降临时。原本熙熙攘攘的忙碌警局里逐渐安静下来。上白班的人们都陆续打卡回家了,只有两个值夜班的提着食物趁着锁门时慢悠悠的晃进来,和最后一位接班的同事打过招呼后坐在门口的咨询室不急不忙的吃起来。
吃完晚餐,今夜值班的陈平在警局巡视了一圈后从楼梯上踱下来,经过档案室时瞟了一下门口,发现里面还有人后他推开了门,故意大声喊道:“小马,又在加班?”
小马闻声从堆得山一样高的文件里抬起头,看到那张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的脸之后,不耐烦的点头。
“既然你在加班,那么应该也不介意帮我找一下二十年前旺角杀人案的资料吧?”
“你现在要用?”皱眉推了一下眼镜,小马有些气愤的抬手指了指角落里堆着的一堆发黄的文件袋道:“刚刚才有一批十年前的悬案资料送来,我还没整理呢!”
“废话,不是急着要,谁会来你这老鼠间?”不屑的哼了一声,男人这个只能容得下一张桌子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故意摊手道:“一共就只能站下两个人的地方,能有多少资料要整理?你先帮我找,这是刘sir吩咐的。”
抬出顶头上司的身份后,陈平果不其然的得到了小马一个憎恶的瞪视。随后他伸手在面前的破桌子上敲了敲,声音里透着一丝嘲讽:“怪只怪你跟了个没本事往上爬的头儿,现在好了,全网通缉,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调回去咯!”说完这些似乎还不解恨,陈平又斜眼瞟了一眼小马的表情,继续说道:“要我说,江长的还是挺漂亮的,就是没脑子,和刘sir作对能好吗?”
“什么意思?”捕捉到对方话里的一丝玄机,小马迅速抬起头,一把抓住小陈的外套袖子:“你说红姐和刘sir作对?”
“话呢,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去值班,你继续找吧!”厌恶的一把甩开对方的手,男人轻蔑的掸了掸被抓皱的袖口,大步迈向值班室。
“叮铃铃-”
刚刚恢复平静的档案室里忽然又响起了吵人的电话铃声,小马有些暴躁的拍了一下桌子,伸手抓起听筒,有气无力的开口:“喂,档案室。”
“小马。”
听筒里飘出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接电话的人愣怔了几秒,随即才试探性的问:“红姐?”
“把档案室的门关掉,我有点事要问你。”
“好好,你等会儿。”因为上司的一通电话而面露欣喜的男人快速起身关门,在确认只有自己被封锁在这个狭小的几乎不能透气的房间里后,他才
挪到电话旁,小声道:“现在好了,你说。”
“不用这么紧张,外面没人了。”江日红抬腿坐在大班椅里,望着电脑屏幕上显现出的小马谨慎异常的脸,竟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能不紧张吗?你现在被全网通缉啊!”不满意于上司敷衍的态度,小马鼓起腮帮子。
“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似乎是为了驱赶尴尬的气氛,小马忽然开口:“我刚才听八婆陈说了些事情,好像这次你被通缉的事和刘sir有关?”
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日刘sir让自己去给证人录口供的画面,江日红捏了捏吊在脖子旁的耳机线,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还是猜对了。她轻嗯了一声,道:“你现在在档案室?”
“对啊,被发配到这死地方来了。”
“两年前荣恩电子的老总跳楼的事情,你有没有印象?”
“两年前?”皱眉思考了一会,小马躬身从桌下的一个破旧竹筐里翻出几份文件夹,选了其中一份看了看,说:“荣恩电子的老总两年前因为破产在仁和医院跳楼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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