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慧迈着猫步走出来,在萧泽的脚边绕了两圈。它真的胆子很小,这两天很是黏人。萧泽蹲下抚摸猫后背,摸了会儿说:“去,把萧名远叫出来。”
孟小慧又没成精,哪能听得懂人话,一直在原地用脑袋蹭萧泽的手心。萧泽大手罩住猫头,扭脸朝屋里喊萧名远。萧名远最矫健,蹿了几下就卧在了孟小慧的旁边。
“开个会。”萧泽叼着烟,“你们对‘老牛吃嫩草’有什么看法?”
萧名远喵呜一声,没听懂。孟小慧接着蹭脑袋,也没听懂。萧泽把烟蒂按灭,自顾自地望着远方,“大十来岁,感觉有点欺负人似的。”
萧名远又喵呜一声,开始给孟小慧舔毛。
“别他妈舔了,它挨掐的时候你丫在哪儿睡大觉呢?”萧泽用食指戳萧名远的脊背,萧名远没理,舔得更上劲。
萧泽回去,林予和曹安琪都已经吃完了,整整一盆蛋炒饭,一粒米都没剩。他朝曹安琪隔空打了个响指,示意对方过来。
林予也跟着,绕到吧台后面他才知道萧泽要干什么。还是那段监控视频,萧泽点击播放让曹安琪看,说:“就是因为这段视频我觉得他不对劲。”
曹安琪下意识后退一步,差点踩到林予的脚,刚平复没多久的心情又涌起一股不安:“叶海轮当时就是这样,死命地抓着我,把我按在地上。”
她蹙紧眉头:“可是后来他又变得和平时一样,打电话或者当面讲话,都怯怯的,好像当时发疯的是另一个人。”
林予跟着紧张:“他不会是精神分裂吧?”
“不至于。”萧泽提醒曹安琪,“之前泼咖啡那件事,我就觉得你的自我保护意识过强,现在能理解了。不过尽量避开他,不要有冲突,免得刺激到他。”
视频播完关闭,似乎询问和嘱咐的话都已经说完,但林予还惦记着叶海轮和学校协议的事儿。他看曹安琪情绪没那么紧张了,说:“曹安琪,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曹安琪问:“好的坏的?”
他支吾道:“……坏的吧。”
“那我不听。”曹安琪这一上午过得很痛苦,现在好不容易吃饱饭舒服一些,根本不想听不高兴的事儿。
林予不管那么多了:“这件事很重要,是关于叶海轮和你们学校的私下协议。”
他把叶海轮拒绝手术费和要求保送名额的决定告诉了曹安琪,曹安琪听完张着嘴巴,似乎想骂人却骂不出来。
林予赶紧抽出一张纸巾:“别哭。”
曹安琪红着眼眶,愤怒又无可奈何,眼泪是生生憋出来的。她接过纸巾,擦完揉成一团砸在桌上,崩溃却无从发泄。
萧泽安慰道:“明年才高考,还有时间想办法。不过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如果他就是跟着被保送进了你要报考的大学,你怎么办?”
曹安琪咬咬牙:“我、我换一个,去留学……我也不知道。”
萧泽劝说着:“别慌,你妈妈对你的照顾得无微不至,关于你的前途肯定也有所打算,回去和她商量商量。”
“没错,你先别难过。”林予鼓励道,“最无助的时候你都度过了,不用怕。再说我和我哥会帮你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曹安琪的心渐渐静下来:“我不会钻牛角尖的,他选保送名额,我就去别的学校,没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林予想起他那次心脏难受去医院,叶海轮当时说,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现在想想可真讽刺。他想着想着忽然一惊:“哥!我之前心脏难受都是在见叶海轮的时候,而且都是他讲完自己的遭遇之后。接着我又梦见真相,洞悉他内心藏着的秘密……”
他超紧张:“这算不算读心术……?”
他以前吹过,看相掌运,心术天眼,活了十几年靠前两招儿吃饭,没想到后两招儿也开始显灵了。
林予的话吸引了曹安琪的注意力,俩人开始叽里呱啦地研究,萧泽在旁边听着,随手拿起本《庄子》开始看。
他决定以后信老庄,无为而治,爱怎么着都随便吧。
已经过了中午,安慧芝打电话催曹安琪回家,曹安琪也不磨蹭,准备走人,临走前不舍地看着萧泽:“老板,你真的不接受二十六岁的吗?”
林予心说怎么没完没了,横插一杠:“我们男人都是喜欢十七八的,二十六的太老了,不喜欢!”
曹安琪被林予的架势吓了一跳,撇撇嘴死心了。背上包和几只猫说了再见,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转过身。
她盯着萧泽和林予看了片刻,咬咬嘴唇说:“谢谢啦。”
谢谢他们相信自己,也谢谢他们带来的安慰和建议。谢谢之前的冰淇淋,也谢谢那碗香喷喷的蛋炒饭。
曹安琪已经跑了,林予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出神。他遇见叶海轮,同情叶海轮,自以为倾听了一个悲惨的故事,却没想到会如此峰回路转。
耳畔一声轻咳,是萧泽惯用的打破安静局面的方式。
林予扭头看向对方:“哥,怎么了?”
萧泽说:“男人都喜欢十七八岁的?二十六的太老了?”
“对啊……”林予刚才情急乱讲的,但此时被萧泽一问又立刻表示肯定,“哥,你不会真对曹安琪的表姐有兴趣吧?!”
萧泽看着他:“二十六都太老了,那我二十八不是老得没人要了?”
林予梗住口呼吸,梗得头顶冒烟,萧泽那道平时不怎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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