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水没烧好,她就会回来了,所以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呆在她家,有时候出门故意偷点东西塞在某个角落想害他们一家都被警察抓走,有时候心情不好就继续使点手段折腾他们俩的儿子,但是久而久之,我骨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想把我送走,然后我就当着冯至春的面,故意用刀子把自己的脸和脖子给划了,让他们的老邻居们都以为他们夫妻俩平时在虐待我,还要把我扔掉……”
要向自己喜欢并且格外在乎的人亲口承认这种歹毒又恐怖的心思确实不太容易,至少秦艽之前其实还是尽量会在晋衡面前维持一个比较正常的心理状态的。
可显然,多年前还孤身处在黑暗之中,面对任何事都无比偏激自私的他并不是那种即使处于不好的环境也能善良无私到让人同情的人。
相反更多时候,为了能满足自己歇斯底里,无可救药的内心,他总是很扭曲也很阴暗,甚至无时无刻都想从别人手里抢夺一点自己从来没拥有过的东西才好。
“你去看过精神方面的医生吗?他们没发现你当时的情况不太对?”
“没有,谁会在那种情况来管我到底是怎么了,冯至春后悔死把我接回来了,如果让我彻底死在外面从来没发生过这些事可能比较好……”
“然后呢?”
“然后……我就走了,可我每天还是坚持给他们一家找点麻烦,有的时候是往他们家院子里扔点石头,有的时候是去把她丈夫停在门口的自行车给故意弄坏,结果有一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家的院子居然从外面被人打开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就推开门走进去想看看,然后我就看到我的养母,或者说我的亲生母亲,还有她的丈夫儿子都躺在院子里,还有三个手上拿着刀子的人正准备逃走……”
后面的事情显然已经不用再说了,晋衡到这里没有再详细问下去,毕竟在那个信息相对封闭的年代,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亲手杀了人这种事一定会引起巨大轰动,不见报不被媒体过度发酵那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而联系到秦艽如今的年纪和他之后在监狱里度过的那么多年时间,晋衡一时间只心情微妙地皱了皱眉,许久才看着他迟疑着开口询问道,
“你在监狱那几年是怎么自己调整过来的?你现在的状态和你形容的样子其实并不太一样……”
“养盆栽,织毛衣,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有时候太无聊了,心情也不好就会做点别的打发时间,偶尔一个人对着墙反思一下自己的某些行为是不是确实不太正常,以后再想去做就会稍微控制一下,不能随便吓到人……不过上次好像还是吓到你了。”
充满画面感地描述着自己精神状态最糟糕的几年是怎么在牢狱中度过的,秦艽这么说着好像也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说完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而经过今晚也算是清楚了为什么秦艽之前面对他总是行为反常又诡异的真实原因,晋衡一时间倒也没有特别的排斥他在自己面前总想表现的像正常人一点的想法,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徘徊在心头,一时间甚至有点难以仔细形容。
“对我这样的人刚刚才表达过爱意是不是心里还挺困扰的?”
“还好。”
“……”
“你如果以后都能做到像现在这样不出门吓人,只在家里吓我,其实我也不是很介意。”
“……”
“善良又有同情心的人谁都会去欣赏,可不善良也没什么同情心,心情不好只会自己躲起来,每天都在努力学会不去伤害别人的人也有他自己的闪光点,曾经的那些事情不是你永远的污点,你有错,可你母亲也未必就可以对你变成当初那样推卸责任,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并且共同生活已经快半年了,除了没有夫妻生活,我想我们已经和任何一对寻常夫妻没有区别了,所以你也应该对自己,对我都有点自信,我比你想象的要喜欢你,也离不开你很多。”
难得会和人说这么多话的晋大少这话听着不仅相当严肃还有点说不出的可爱,秦艽一时间表情有些古怪地盯着他,居然也没有表现的很轻描淡写地就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而皱着眉的晋衡见他老不说话,只是动作缓慢地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又走到自家神经病先生径直坐下,并在口气有些紧张地来了一句过来点之后,俯下身就在夜空下的窗边给了秦艽一个难得主动,过程却相当不错的一个吻。
“别乱动。”
“……恩。”
仿佛连着血肉与灵魂的金属舌环伴随着秦艽被晋衡亲吻的动作而sè_qíng摩擦过两人的舌尖和口腔,脸色有些泛红的秦艽眯着眼睛发出一丝不太明显的呻.吟声,因为疼痛和折磨造成的精神满足感让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察觉他的手指骨已经快被自己的手给捏青了。
而强压下心头一口口把晋衡都吃掉的血腥想法,或者干脆就找个有很多人看着他们的地方给晋衡kǒu_jiāo一次的变态欲.望。
尽情享受着这种做个正常的人就能被自己喜欢的人永远珍惜和喜欢的美妙感觉,身心得到莫大满足的秦艽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晋衡温柔地抱住了自己,又听到自己心口里隐约燃烧的心火深处发出一阵遥远又恐怖,他几乎都已经快记不清的童谣声。
【蛇郎的心,灯台的油。】
【谁在哭呀,娃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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