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学会攻人软肋了,予冉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不就带你去吗?”
予冉介绍的地方藏在很深的巷子里,这里都是一些老房子,多是收破铜烂铁的地方,老人做着手工活,眼睛被生活的苦难磨砺,蒙上一层灰败的颜色,看的陆仁甲心里泛酸。“我要让瑞瑞上最好的大学,长大后出人头地,不要让他像我一样没出息。”心里的苦闷还没完,脑门上就被人弹了一指,抬眼间,予冉含笑的眼眸就这么撞入视线内,“你弹我做什么。”
“还没完没了你,别拐着弯骂我了,我只是迷了路,又不是不带你去。”予冉抓住他的手腕,强制性将他带走。
陆仁甲事后才想明白,予冉跟他一样都是演员,他一时没想太多,上口骂自己没出息,一样跟他是演员的予冉自然就被顺带骂上了。一抹清朗的浅浅微笑爬上嘴角,“难怪我说怎么转来转去都在巷子里,原来是有人迷路了。”
予冉还想说什么帮自己辩解一下,抬眼间就看到不远处热烟袅袅,人流进进出出,还有外卖骑手拿着手机等待。“我们到了。”
陆仁甲看着面前热腾腾的牛肉面,几颗碧绿的葱花洒在上面,浓郁的肉香味把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别光看着,吃,这地方是场记小张告诉我的,我没带别人来过,只带你。”予冉说着,将一双筷子递过去给他。
陆仁甲接过筷子,视线在这家小店梭巡,店虽小,但胜在人多,位置不够坐了还有人打包带走,他挑了一筷子面,面身劲道,牛肉炖得酥烂,的确很香,不知不觉间,已经下了两三筷子了。
予冉见他埋头苦吃,俨然是被一碗牛肉面收买了,笑意快溢出眼睛,“没介绍错?等你还笑话我。”
陆仁甲一嘴都是牛肉面,连挤出一句话的空隙都没有,只能瞪圆了眼睛,而后回以一笑。
没心没肺,问你的一句都不回答,只会用眼睛勾搭我,予冉在心里叹了一气,连碗里的牛肉面都不是滋味了。
不过,予冉还是非常在意陆仁甲和周泰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虽然陆仁甲对此事只字不提,但他还是从中嗅出那么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来。
这两天周泰打来的电话,陆仁甲几乎都没有接听,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做了之前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就是晾着周泰。
这两天一直在赶进程,他们的剧也差不多快要杀青了,只剩下最后两场。
导演打算来个双结局,同时应两拨观众的要求,一个是两人归隐山林,潜心修行,过上快乐性福的夫夫生活。
而另一个则是忠于原著,楮墨风死在咺兮剑下,神魂俱灭,咺兮一人得道,与天地同寿。
两人坐在化妆间里任由化妆师捣鼓着发型,陆仁甲认真地看着剧本,虽然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但他仍然像个好学生一样“复习功课。”
“真舍不得啊,今天是最后一场戏了,以后就不能经常看到楮墨风和咺兮道长撒狗粮了。”发型师半真半假地感叹着。
陆仁甲闻言,抬起头对她微笑了一下,“要不,我给你定做一个一米长的人型抱枕?”
发型师被他突然的撩拨弄得脸上一热,“最后一个纯情少年也被腐蚀了吗?”
陆仁甲无辜地看着手机,“我昨晚刚好在评论看到粉丝讨论要用我的照片定制一米长的人形抱枕。”
予冉从刚才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他身上。
陆仁甲的这个解释,无法让他信服,这两天的陆仁甲太奇怪了,虽然行为举止和平时一样,但是总让他感觉到有种粉饰-太平的刻意,是因为和周泰在冷战吗?这个猜测让他一点都不觉得舒服。
小助理又推着镜头过来了,嘴里不舍地嚎叫:“最后两场戏了!今天一定要让我拍点实质性的东西,二位都没有权利拒绝。”
陆仁甲听到“实质性”三个字,想起不久前的一场似假还真的床-戏,耳尖都冒烟了,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小鹿。
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予冉,同时予冉也在看着陆仁甲.
那眼神跟看媳妇似得,陆仁甲被看得一脸局促不安,担心予冉跟他想到一处去了。
仅是做这样的猜想就让他如坐针毡,一双眼睛左顾右盼,迟迟不肯落在予冉身上,典型的心虚。
予冉非常满意自己对陆仁甲的情绪能有这么大的影响,顿时心情大好。
这只尾巴翘上天的狐狸站起来,捏着陆仁甲的下巴,眼神带钩子地在他身上梭巡一番,用仙风道骨的道长姿态耍流氓,“小风,本道长昨晚没有弄疼你吧。”
“……”陆仁甲一张脸红成西红柿。
现场鼻血横溢,到处充满了粉红桃心的嚎叫声,小助理激动地手都发抖了,差点把手上的小型摄像机给摔了:“你们——你们——告诉我,这不是在演戏。”
“好了,别闹。”陆仁甲红着脸,怯怯地看了眼予冉,目光透着点恳求,予冉一下子就心软了。
“都一边玩去吧,我们家小妖不好意思了。”予冉发话,越描越黑。惹得小姑娘们窃窃偷笑,陆仁甲更是无奈。
“都准备好了吗,进场了。”导演拿着稿纸走进来,顿时尴尬,像是他来的多不是时候似得。
陆仁甲巴不得现在就离开这个被调侃的氛围,脚底抹油般逃之夭夭,而此时,周泰的电话锲而不舍的又打来了。
“喂。”予冉打定了主意接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 (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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