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平民是没有资格直呼贵族名字的。可是……像雇佣兵这样高风险的行当,伙伴之间对彼此的信任又十分重要,我们也不愿意用世俗的阶层等级来限制大家,所以就想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
这是一个带有贵族性质,甚至是允许贵族加入并进行历练的佣兵团啊。
“但……我知道你没有姓氏。其实,我们之间,可以用名……”
“法师,您的酒。”
丰腴美艳的酒馆老板端上了盛着酒的玻璃杯,她身上好像带着酒的香气,一举一动,都充满万种风情。临走时,还眨眨眼,冲我笑了一下。
“咳咳……”
有些不适应她这样明显的挑逗,我咳嗽两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那个,今天早上的事故……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听到贝纳的回答,我将酒液咽下,抬头看向他的脸。
他看着我,好像在出神。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有一些像是茫然,又像是怀念的情绪。
“贝纳?”
“啊……你刚才说什么?”他像是回过了神,脸上有些尴尬:“对不起……看到你……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端正方毅的脸上突然溢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来:“我认养的弟弟……也像你一样,一提到女人什么的……就会害羞。”
“不过……在好几年前,他就已经死去了。”说完,贝纳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看着他那副低落的模样,我觉得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亲厚,原来是因为我有些像他死去的弟弟。这大概算是移情作用?
我抬手,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难过……恩……我刚才,是在问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故……想知道你有没有查到什么原因之类。”
贝纳抬手,粗鲁的将唇边沾到的酒液抹去。
“其实也没什么。那个驾驶交通车的人,叫做艾勒。”
“他是五年前,跟着西大陆那边的流民流浪到东大陆的。”
“因为东大陆的贵族不愿意收留他们,所以流民们就在东西大陆之间的灰色地带,建起了临时的村镇。”
“艾勒是他们那个村子中十分有名的人,因为……”贝纳顿了一下:“他有着奇怪的性△癖。”
“恩……我的意思是,他有异装癖。”
我一愣,异装癖?艾勒那张阴柔秀美的脸在我的脑中一闪而过。
——如果穿上女装的人是他,好像也不会有违和的感觉。
“就因为这个,他在流民村遭到了很多排挤和非人的虐待——而这种事情,不管是东大陆还是西大陆的纠察卫队都不会管的。”
是遭受了虐待么……怪不得他裸△露出的手臂上有那么多恶心的图案和狰狞的伤痕。
“虽然很不公平,但这就是流民的宿命。”
“……这样说来,一切都是因为艾勒遭受流民的虐待,怀恨在心,所以才开着交通车去撞树?”
贝纳点了点头:“基本上是这样,说得更准确一些的话,他……”贝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这儿不太好使,又因为懦弱而不敢反抗别人的欺负和虐待,精神上也受了很大刺激,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
好像很有道理。
但是……我总觉得哪里还有些问题。
这样的想法梗在了心口,让我有点不舒服。
“对了,你这么关心这个事情的话,不如过几天和我一起去流民村看看吧。”贝纳冲我笑了笑,用自己的酒杯磕碰了一下我的酒杯:“那天你救了很多人,他们都想当面谢谢你呢。”
“……好。”我扯了扯嘴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管落入腹中,明明是那么柔和圆润的口感,我却突然没了品鉴的兴趣。
☆★☆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十分准时的去战刃佣兵团训练的地方报道。和几位治疗魔法师交流交流治疗魔法心得,讨论讨论各种药剂的研制方法,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通过和他们的交流,我这才慢慢了解到,战刃佣兵团,并不只是切尔西伯爵一个人的佣兵团。更准确的说,这是切尔西伯爵和贝纳伯爵共同拥有和管理的佣兵团。只是切尔西伯爵更多管理佣兵团的招募和财务,而贝纳伯爵则负责训练佣兵及处理棘手的任务。
是的,贝纳伯爵。
那个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佣兵队长的贝纳,竟然是东大陆老牌贵族——贝纳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等他的父亲百年之后,大家就得尊称他贝纳公爵了。
☆★☆
这几天天气十分晴朗,我常常看到佣兵团的斗士们裸着上身,在宽敞的空地上进行斗气训练的情景。
我不像他们那样能接受长久的日晒,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呆在治疗魔法师专属的屋子里。自然也不能对他们的训练进行全程观摩,只是有时会抽空看他们两眼。
——那健美的身材、充满汗水和力量的肌肉,真是让我十分羡慕,我甚至有种他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都闪闪发光的感觉。
贝纳的身体不如那些年轻人的结实,但是肌肉线条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流畅优美,他像是雕刻家最完美的艺术品,有一种野性的魅力。
……
偶尔切尔西伯爵也会来这里取一些药剂。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许多割伤或者摔伤的痕迹,有的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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