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确定没什么破绽后,少年缓步走到校门口。
“站住!”
意料之中的,一个风纪委员神色严肃的叫住了他。
“怎么了吗?”灰谷彻疑惑的望过去。
“你是哪个班的?怎么现在才来?”
“抱歉,我有请假的——不信你可以问浅野老师。”灰谷彻随口瞎扯了一个老师——反正这群人不可能记得住全部老师的名字,镇定的说道,“原本我请了一天的假,但害怕落下学习进度……所以提前赶回来了。”
他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风纪委员犹豫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严肃:“生病?生的什么病,有医生证明吗?”
……并盛管得真严。
灰谷彻暗自感叹,然后从背包里翻出病情诊断书:“这个算吗?”
风纪委员接过诊断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看见病情描述时眉宇间快速的划过一丝怜悯,脸上的表情也微微柔和下来:“好了,快回课室吧。”
“谢谢。”灰谷彻点头,一边向校园内走,一边把诊断书装回背包。
他越过校门后,一众风纪委员都清晰的看见了他后脑上的纱布——顿时,检查他的证明的那个少年流露出的同情变得更加浓厚。
真可怜呢……
也不知道治不治得好。
******
保健室。
“咚咚。”
听见敲门声的夏马尔迫不及待的从板凳上站起来,整了整领带,深情的拉开校医室的门——
站在门外的俊秀少年看着他西装革履的模样愣了愣,随即礼貌的扬起唇角:“夏马尔医生,您好——我是昨天和您签治疗合同的人。”
夏马尔:……你谁?
英俊的大叔认真的思考半晌,欲哭无泪的控诉:“昨天和我签合同的明明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灰谷彻没回话,只是笑着拿出合同,举到夏马尔身前。
——白纸黑字,把两人的义务和责任写得清清楚楚。
“我不治男人!”夏马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不能这么欺骗一个纯情大叔的感情!”
哦,一个脚踏两千多条船的纯情大叔?
用女装骗了夏马尔是他的不对,但夏马尔理直气壮的说自己‘纯情’也是非常过分了。
灰谷彻沉默几秒,面色诚恳的说道:“您可以加钱,也可以故意给我开很苦的药,打针时扎得痛一点……这些发泄方式我都可以接受,并且不会有任何怨言。”
“但是——拜托了,请不要拒绝医治我。”
少年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身前的男人,目光坚决得让夏马尔不自觉的怔了怔。
“——我一定要活下去。”
夏马尔是珍惜生命的人——虽然作为一个黑手党,这么说显得有些可笑。
但夏马尔真的很珍惜生命,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所以他精通医术。
直面着如此强烈的求生欲,他下意识的收敛起表面上的轻浮和不靠谱,深褐色的眸子里浮现出晦涩难懂的情绪。
“啊咧啊咧……”
他发出意味不明的语气词,看上去有些无奈。
“嘛,合同都签了,报酬又那么丰厚——正好我最近没钱买酒……”
夏马尔挠着头发轻声嘟囔,明显是松了口,不再纠结于灰谷彻的欺瞒。
“十分感谢!”
少年郑重的弯下腰,鞠躬。
“好了,开始检查吧。”说到这个,夏马尔嫌弃的撇了撇嘴,“居然要和男性有肌肤接触——啧,光是想想,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灰谷彻:“……”
默默维持着礼貌的微笑。
******
检查完,灰谷彻离开保健室。
现在正好是放学,学生们接连不断的从教学楼走向校门,每个人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不敢群聚。
灰谷彻犹豫了一会儿。
听泽田纲吉说,上学和放学的时间段会有一个非常凶残的风纪委员站在校门口检查风纪——如果他被这个风纪委员发现不是本校的学生,就会被揍进医院。
这也是他没在正常的上学时间里赶到学校的原因之一。
可……总不能一直躲下去吧?
灰谷彻把平野藤四郎的本体拿出来,装进一个不透明的袋子里,提在手中——方便短刀少年随时化形,才混进放学队伍里,慢吞吞的走着。
他的行走能力已经出问题了:走路走不稳,肢体摇晃,动作变慢。
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会像企鹅一样走路,最后坐上轮椅……
少年很快就从低落和恐慌中脱离出来——因为感觉到了一股极其锐利的视线,如针一般,扎在身上。
灰谷彻顺着感觉望去——
靠在墙边的黑发少年长相俊秀,披着一件黑色外套,衣袖上绑着‘风纪委员’的袖章。
他微眯着眼,神色间带着几分傲慢,眸光冷得刺人。
——云雀恭弥。
对视的一瞬间,灰谷彻的脑海里就自动冒出这个被泽田纲吉心有戚戚的反复提及的名字。
从外表上看,云雀绝对不能被称为‘凶残’,但从周身的气息上看——宛如凶兽,还是随时能将人撕咬成碎片的那种。
灰谷彻收回视线,强装镇定的继续走。
同时心里不断的自我催眠:我是并盛中学的学生。
等他走出校门后,云雀恭弥低下头,漫不经心的抿起唇,打了个哈欠。
——明明感觉到了强大的气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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