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看到他流那么多血我也害怕啊……叫了救护车我也算救他一命了对不对?我跟他真不熟我也没钱!”
“早知道我就不打电话了他死了也跟我没关系啊!”
“为什么要去派出所我不去!都说了跟我没关系我跟他真不熟!!为什么要找我家长!我能自己做主!!”
……
白一一听到季晟进了医院的消息,没觉得意外,但是得知是脖子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险些没命,他倒是惊讶于命运。
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并不存在的伤口,心里倒是有些可惜,季晟居然没死。
“你准备去看他?”他问沈云舟。
“不,没有,”沈云舟说,“那个男孩估计是吓到了,一开始也没叫救护车,直接报的警,那边警察给叫的救护车,我爸我妈说以后不让我跟季晟再见面了。”
“哦?”白一一好奇,“为什么?”
“又逗我是吧,”沈云舟如释重负一般,“那男孩进了派出所都吓傻了,警察要找他父母送他回家,他不干,他本身也受了伤,电脑里一查就能查出来身份证户籍地的信息,听说那小子爹妈来了就给他劈头盖脸一顿好揍,据说还要告季晟。”
白一一想到那场面就忍不住乐:“他活该。”
“我爸妈也特别震惊,所以不准备让我过去,说他衣冠qín_shòu。”
“这会儿不让你多跟他学学了?”
沈云舟摇头:“不让了。”
“其实,我倒是想去看看他。”
“你!”沈云舟诧异,心里又有些吃味,“去看他干嘛。”
“看热闹不行?”白一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看你这出息。”
沈云舟呵呵一乐:“我陪你去。”
“随便。”
找了个周末,白一一去了医院,沈云舟跟着一起,在病房门口,看见警察从里面出来,沈云舟和白一一对视了一眼。
先没进病房,白一一道护士站看了下台子上的福利日志,季晟已经从一类转成二类,他问了下情况,得知季晟命大,玻璃没有划破颈动脉,但伤到了颈部肌肉和颈椎,一度失血休克,但缓过来了,不过以后身体不会太好,可能还会有并发症。
得知季晟不太好,白一一就放心了。
季晟有钱,住的单间,但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物质的优待而更好一些,相反,死气沉沉的。不知道警察刚问了他什么,此时眉头拧的很紧。
察觉有人,他缓缓转动脖子看过去,当看见是白一一,他眼神有些闪动。
白一一过去看了看正在滴着液体的吊瓶,伸手弹了一下,滴液快速的掉了一滴,沈云舟看着直心慌,他真怕白一一想不开,给他把吊瓶给关了,或者加快速度。
“谢谢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季晟声音跟砂纸一般,胡子也长出来了,不修边幅的模样,跟平时完全两样,床边还挂着尿袋,十分的狼狈。
“别,”白一一勾着嘴角,心情显然不错,“我其实这几天不太高兴,所以过来高兴一下。”
季晟沈默了片刻,艰难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从一见到我开始,就特别讨厌我。我自认为,看上去算个不错的男人。”
“你的自我剖析不错,你确实也就是看上去,算个不错的男人,仅此而已,但实际上,就是个垃圾。”
“喜欢男孩子,是□□,你不是也喜欢男孩子?只不过我喜欢比我年纪小的。”
“哈,把喜欢搞未成年人也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你是第一没人敢是第二。”白一一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勾着嘴角,“你有今天,只能说老天仁慈,如果老天开眼,就应该收了你。”
“你知道刚才警察来干什么吗?”
“不想知道,跟我无关。”
“我以为你知道了可能会开心一点。”
“遇见你就是我上……这辈子最大的不幸,”白一一看着他,说,“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改变,但一旦有了这个机会,就绝对不能错过。你却还要追着我不放?”
“一一……”沈云舟见白一一情绪不对,过来拉住他的手,“季晟,生命只有一次,其他的就不说了,祝你早日康复,好了好早点回米国,一一,我们走吧。”
白一一嗯了一声,跟着沈云舟走出了病房。
虽然季晟没死,但他这样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死了倒还便宜他了。
“希望男孩的父母会起诉他。”
“是要起诉,要国内不太好弄,他是米国国籍。”
“那就在米国起诉他,”白一一说,“只要国内有人想做,肯定会有办法的,舆论的压力会加快这种案件的进行,并且也会得到国际上的关注,”他想到之前那个男孩儿,“要是你能找到之前那个男孩就好了。”
“你是说让他一起提出诉讼?够呛。根本找不到,而且这种事,遇到了也觉得丢人,不会愿意说,这家要告季晟,那男孩都要死要活的觉得丢脸。”
“现在觉得丢脸,之前干嘛去了?”白一一冷笑一声,“就算起诉不了,也能让他再脱层皮。”
“一一,其实一直特别想问你,你特别讨厌他,不是那种普通的讨厌,是比咬牙切齿还讨厌的那种。”
“嗯,恨不得他死。但又不能亲手杀了他,因为我知道我被抓了,你一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白一一摸了他一把脸,趁机耍流氓。
沈云舟抓着他的手:“没闹,先说正经的,再让你摸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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