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他挺有好感,因为女人曾经在被极乐村里的小孩欺负的时候,男人呵斥了那些小孩。因此女人对他颇有好感。
张思道回想之前听到的那些女人的谈论,于是猜测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关键词之一的鬼女。
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心口和嘴巴就自己叫了出来,带着压抑的情感——
“恰果。”
恰果苏巴,藏语中为纯洁无暇的雪莲花。
恰果低垂着头,朝着男人微微一笑。
张思道心中一动,目光不由自主的凝在恰果身上,充满痴迷。
恰果点了点头,回身要走进房。
张思道伸出手想拦住她,然后就看到了她藏起来的伤口。然后他的心口感到愤怒和心疼,他问:“那些孩子又欺负你了吗?”
恰果没说话,又朝着他露出美丽无辜的笑。然后匆匆回屋。
裙角如蹁跹的白蝶掠过眼角,留在心口。
张思道感受到男人的心情,停留在原地,既痛苦于恰果受到的不公正的欺负,又痴迷于她的美丽。
恰果从出生的时候就被视为不详,巫说她的出现会给村子带来巨大的灾难。她是鬼女,她是灾难。
鬼女是诱惑的根源。
恰果是鬼女。
因为巫的话,恰果从小被锁在家里,不能离开。直到恰果的父母去世,她到了十三岁。为了活下去,她走出房子,走进村子。
村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丽,就像天地间第一道洒下的极光。
所有人震撼于这样危险的美丽,有人迅速沉沦,有人感到恐惧。
巫的预言悄悄在村子里流传,人们对恰果警惕又忍不住沉迷。
她越来越美丽,过了四年,出落得更加美丽。
村里的男人都因为她而疯狂。
村里的女人都恐惧忌惮她,这个引人犯罪的鬼女。
村里的小孩认识了美丽,忍不住想要靠近捉住这美丽。但他们被教导那是引人堕入地狱的鬼女,于是他们将被美丽吸引的懵懂归咎于被魔鬼引诱。
于是他们尽情的欺辱恰果。
村里的女人对此乐见其成,村里的男人视若无睹。也许他们内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即使他们被诱惑,但内心深处也认同了恰果是个鬼女的事实。
要不是鬼女,他们怎么会被引诱?
所有的错皆因鬼女的邪恶。
张思道感受到男人越来越忍耐不住的感情,同时感受到了村里越来越烦躁不安的气氛。有一天,男人听到巫要赶走恰果。
因为恰果破坏了村里百年来的宁静。
男人着急了,去找恰果。向她表白,愿意带她走。他们远走高飞。
恰果拒绝了她,嘴角带着微笑。跟他说她会独自一人离开,男人有妻儿,应当陪着他们,不应该任性。
被拒绝的男人,热情在一瞬间冷却下来,冷静的看着温和微笑仍然美丽的恰果。
心中的恶在一点点的滋生,巫的话、村里女人的话不断的在耳边响起,蛊惑他、引诱他……
鬼女是诱惑的根源。
恰果是鬼女。
鬼女不被佛原谅,她是恶,应当被恶对待。
恰果是鬼女。
鬼女是诱惑的根源。
……
……
那些话在男人的耳边不断的回响,张思道感觉到了危险,他的理智在慢慢的消失,恶逐渐占据了他的思想。
等到回神的时候,张思道感到全身都在战栗,一面源于本身的恐惧,一面源于男人共情而生的快感。
男人强暴了恰果,将此恶行归咎于恰果的引诱。
一开始他很愧疚,于是尽力的对着恰果好。但是当他这一行径被其他人发现,那些人以此为要挟,在他的帮助下强暴了恰果。
到后来,全村的男人在背地里达成一致,强暴囚禁恰果。
恰果精神逐渐崩溃,却还是依旧美丽,美丽得虚幻。尽管遭到可怕的对待,她还是想活下去,渴望活下去。
恰果曾经逃出去过,后来还是被抓回来了。
后来有个小孩发现了这件事,不小心在巫的面前说漏嘴。
巫震惊,并且愤怒。
她愤怒的领着全村女人去到恰果的家里,彼时正有几个男人压在恰果的身上施加兽行。
那些男人惊恐的逃跑,剩下恰果。
恰果以为巫来救她,即使不是来救她,哪怕是把她赶出村子也好。
但是巫高高在上的细数她的罪行,她说恰果果然是鬼女,引诱了全村的男人。
那些愤怒的村妇们请求巫杀了恰果,巫说,要将恰果交给神来裁决。
他们把恰果绑在了祭台上,全村的男人、女人和小孩都来了。
男人躲闪着目光,女人指责她,小孩向恰果扔石子。
狼狈的恰果不想死,即使遭遇到多么可怕的暴行,她都要活下去。因为有人曾为了让她活下去而努力。
她祈求的目光看向男人。
张思道一下就心凉了,因为他没有感觉到这个卑劣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只有躲避。
巫细数着恰果的罪行,她说恰果是个鬼女,引诱着无辜的村民堕落。
于是,村里的男人都坦然了。因为他们的暴行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被恰果引诱的。
错在鬼女。错在恰果。
巫说,恰果引诱人正因为她有张美丽的脸蛋。于是他剥了恰果的皮,将她投入祭台的石板底下,献祭给耶提。
村里人散开了,小孩欢呼着,女人心满意足,她们保护了自己的家庭,杀死了引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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