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送去的年礼都是齐张氏帮忙看着张罗,但因为以林彦弘的名义送回云阳,所以林穹德只当不知地百般挑剔。
早就料到林穹德还会当面提及此事,林彦弘干脆趁此机会自己开了口,堵住对方的话。
他不等林穹德再说什么,就转而对林隽道:“叔叔明年又要参加春闱,之后还有殿试,弘休特意托表兄在国子监寻找有用的编目,亲自督人抄录,这才从京中带了些书籍回来,希望能对叔叔有所帮助。”
当然,他自己当年整理的心得可不会给林隽,那全部是要留给他们家彦思看的……
至于托表兄齐温博在国子监找书籍,也不是虚言。毕竟在人前,还是要“充分”表达一下侄子对叔叔的“关心”。
做表面功夫,其实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情。
那些历次春闱和殿试的名卷汇编,在地方并非找不到,只是没有国子监的全,一叠叠厚厚的卷宗带回来,看着就花了不少心思,只不过十几年前的题卷还有没有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谁在乎呢。
林隽闻言,眼中闪过尴尬和恼怒,他觉得林彦弘根本就是在嘲笑他,讽刺他至今还要参加春闱,因着无功名在身,总感觉是低人一等。
林穹德还没有看过这些书籍,想不到林彦弘会这般“大胆”。
他以为林彦弘这是怕了他刚刚“被陛下知晓”的威胁,服了软,心中有些得意地道:“这都是你应该做的……早就让你找来,你竟是拖到现在,已是不该。”
想想过了年,到春闱不过两月多,林穹德就觉得林彦弘这是故意现在才做这种事,顿觉不满,于是言语上就更加“严厉”。
林彦思在旁听着祖父训斥兄长,饶是他平日再乖巧温顺,也忍不住为自己哥哥打抱不平。
在他看来,兄长事务繁忙,年初还病了一场,极其凶险,家中竟然只是来了封书信,似乎完全不在意兄长的身体。
那时候大家都为兄长揪着心,父亲随即也于云阳官属请假来了京中,也就没人去管林府的人在干什么。后来等兄长痊愈了,再去想想那时候的场景,真是令人齿寒。
现在祖父还怪兄长送得晚了,这让林彦思不禁想起兄长在齐府跟自己说的话——孝之一道,应该是有前因后果的。
林彦思觉得,一家人就当是像在齐府那样的。
舅父严厉但关心他们的学业,偶尔也问两句生活上的事情,即便点到而止,也能感到舅父的关切之意;舅母慈爱温柔,对他们的关怀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事无巨细,还常常“轰”他去玩,在舅父和兄长面前提醒他,“不能死读书,需知百无一用是书生”。
虽然看到父亲林丰很高兴,但林彦思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林彦弘“见”林彦思的“小耳朵”高高竖起,“尾巴”也紧紧贴在身边,就知道他现在浑身戒备,显然对林穹德和林隽十分警惕。
林彦弘很高兴彦思能够对他们这般态度,这样就算他不在林府,有父亲和石青在,彦思自己也有了警戒,就不太容易出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林彦弘忽略林穹德的话,状似无意地问道:“兴弟还未从府学回来?”
林穹德仿佛听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不耐烦地道:“没有。”
——他们从天京回来都到了,府学就在可见是有多么不想归家了。
林彦弘本就是借他转移林穹德的注意力,闻言也不再继续问。
在家中过年,显然没有在齐府热闹舒心,若不是有父亲林丰和弟弟彦思,林彦弘早就想赶快出发去平武。
再加上某人得了他的回信,充分展现了得寸进尺四个字怎么写,磨人得很。
纸条上写不了太多话,就附上一句酸诗,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抄录的诗词,一句比一句腻人,让人看得面红耳赤。
在看到“日日思君君不在,夜夜等君归”的字样,林彦弘终于启程,依旧是沿水路,带着家仆往平武的方向前进。
……
林彦弘抵达平武的郡府之后,没打算着急去官署。
她准备在城中转悠一番,找官署的院子租住。
平阳都督由裕王兼领,但裕王有自己的亲王府邸,不会住在都督府,所以都督府的后宅就变成了别驾的居宅。
只是在林彦弘完成正式的交接仪式之前,还不算入了平武的官署,自然也就没有资格立刻住进都督府。
林彦弘原本打算先找个位子落脚,再到都督府办交接,毕竟旧别驾封印后新别驾祭门、谢恩、拜印等一系列交接仪式甚是繁杂,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下来的。
而且没有都督在,有些事宜处理不了,所以至少也得等先求见了裕王,才能进行接下来的交接事宜。
——想见亲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谁知道,他人才刚进城,就被等在那里的阵仗给惊到了。
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官员上前:“林大人,吾等已在此恭候多时。”
“这是?”林彦弘从车上下来,疑惑地看向他们,等听了解释才知,原来是都督希望林大人能够尽快完成交接,入都督府。
而且裕王殿下此时已经在都督府,等着新任长史。
那位官员的态度十分殷勤,再加上又有不少随行的人,乍看上去确实十分隆重。
听说裕王殿下竟是在等他,这让林彦弘受宠若惊,不管这样盛大的欢迎仪式是要给林彦弘惊喜还是惊吓,反正从外部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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