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沈冬雪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卫慕清缓缓地讲着最近发生的事, “你知道吗,父皇染疾竟是卫慕穗使阴招所致,虎狼之心, 当真可怕;他又妄图趁着父皇生病之际, 煽动卫慕秋篡位, 好在皇兄回宫处理及时。现如今, 他二人都已被软禁起来, 兰贵妃也被母后禁了足,乔家这下是真的要没落了, 皇姐也终于可以解脱了。你不是一直都想接屏儿来府里住吗?你快点醒来, 咱们一起去接皇姐和屏儿好不好?”
“公主, 沈公子求见。”云梦在门外敲着门,话语间有些犹豫,似乎是怕卫慕清不肯答应。
“叫兄, 本宫片刻便到。”卫慕清擦了擦眼角,在沈冬雪的脸颊印下一吻,明知得不到回应,却还是轻笑着道,“你先自己待一会好吗?我去去便回。兄长这次,怕是要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你若是不忍心看我被责怪,便早些醒来吧,我……”
最后几个字到了嘴边却还是被咽了回去。绾了发,换了衣服,卫慕清打开了门。
“我想去看看她。”沈秋越一见到卫慕清,便开门见山道。
卫慕清点点头,示意沈秋越跟着自己走,“跟我来吧。”
沈秋越跟着卫慕清进了房,甫一绕过屏风,便看见自己的宝贝妹妹躺在那儿毫无生气,当即便又是愤愤又是心疼,同卫慕清说话也没有了好语气,“冬雪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望公主能详细告知,莫要有丝毫的隐瞒!”
“这事儿还得从去年下元节说起,”卫慕清叹了一口气,将去年下元节去祈福时发生的事同沈秋越一一讲明,“本以为洪灾过去便算是躲过去了,不曾想她的这个‘劫’竟是在这儿。”
“既然那个道长能预测到她的劫数,那也当是有化解之法了!出事之后,公主便没有再去寻过那位道长了吗?”沈秋越神情有些激动。
“去过了,可翎鹤观的人说,观里有几位道长年前便闭关了,不知何时才能出关……而那位出言提醒的道长,似乎就在这些闭关的人里面。”卫慕清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似乎是有些头痛。
“那公主便这样算了吗?就这么放着冬雪生死由天了?若不是公主执意……”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卫慕涵听说沈冬雪病得厉害、卫慕清心情郁郁,也顾不得装病了,直接从得闲院赶了过来,刚一走到卧房门口,便听到沈秋越的责备。见卫慕清面色苍白,卫慕涵再好的脾气也有些恼火,直接出声打断了他,“如今沈大人这般缠绵病榻、昏迷不醒,心里最难过的还是皇妹!这府里日夜诵经祈福的僧人是皇妹亲自去各大寺庙请来的,整个耀京乃至整个麟州也都知道清荷公主重金悬赏能治好沈大人的能人异士……哪怕几多艰苦,皇妹自始至终也从未说过一句‘算了’!”
“皇姐怎得来了?”
“我在别院太过清静了,竟是到今日才听闻你与沈大人的事,心下亦是焦急得很。想着这几日你怕是忙不开,便想着来问问你有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卫慕涵拍着卫慕清的手说完,又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人?”
“这位是驸马的兄长。”
“原来是沈大人的哥哥,那便是一家人了,咱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刚刚沈公子的话,叫外人听听都着实心寒,更遑论是直接说与皇妹的了!整个耀京,谁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沈大人出了事,最难过的便是皇妹。这些日子她一个人,既要四处求医又要照顾沈大人,别说她是一国公主了,就算是个普通的大家小姐,也难有做到这样的!可沈公子作为兄长,非但不出言安慰,反而责备起了皇妹。不知沈公子又为沈大人做了些什么?”
卫慕清惊讶于卫慕涵这半年来的转变,她以前从不敢想象,眼前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柔弱女人,竟也会如此口齿伶俐、咄咄逼人,护人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而沈秋越就这么被卫慕涵堵到语塞。
卫慕清出来打圆场道:“兄长责备我也是应当的,是我明知她有一劫却没能极力阻拦,害她还是吃苦受罪了。”
“你便知道这一劫是什么了?再者说,沈大人现如今是吃苦受罪了,可皇妹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面色苍白、眼下泛青,再这样下去,怕是沈大人还没好,你自己又病倒了!”
被卫慕涵这么一说,沈秋越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便道:“方才是我失礼了,还望公主见谅。”
卫慕清摇摇头道:“无妨,我知道兄长也是担心驸马,关心则乱,人之常情。”
“好了好了,沈大人吉人天相,皇妹和沈公子也不必过于担忧。尤其是皇妹,你自己得先保重身体才是。若是哪天沈大人病好了,却看到你病倒了,他得多自责。”
“皇姐说的是。”卫慕清看着床上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的沈冬雪,心不在焉的应道。
“时候也不早了,都去用膳吧。”
“不了,我……”
卫慕涵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瞪了她一眼道:“你刚刚怎么答应我的?”
卫慕清只好站起身,跟着卫慕涵去用膳。
第二天一早,卫慕涵正陪着半步不离病床前的卫慕清说话,就听门外云泽道:“公主,方才门房送来了个朱漆盒子,说是刚刚有个道长送过来的,但是门房问他,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卫慕清现在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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