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皇帝曦冉亲自送上门来,从天道的立场上的确不可能再让他活下去。即便日后当真放妖兽一条生路,可这么一个连天道都可以与之抗衡的领袖,实在是对平衡最大的威胁。倘若天道足够睿智,便应该确定,曦冉此人的确留不得。
没有错,在经过这一场大劫之后,妖兽一族肯定实力大损,四大家族已然零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弱者,再假以时日,妖兽一族只会越来越弱小,甚至极有可能会被人类挤压生存空间,沦为边缘的一族。
然而,如果让他们的皇帝活了下去,未来的一切都将有所不同。以曦冉的本事,要引导族人再一次登上唯我独尊的高峰,并非绝无可能。
不知道曦冉本人是不是清楚这些,但当他得知自己的下场之后,依旧还是一片淡然,回答的时候甚至海带了一份笑意,“今天在这里设置祭坛,我原本也没有打算要活下去。”
这当然是实话,毕竟这场祭祀并非那些光是做做样子的产物,而是需要实实在在与天道接触的。在乐园岛上,大祭司主持祭祀时不仅需要献上足够的祭品,而且还要本族之人从旁协助。但是今天,没有任何人能够帮手,仅仅只有曦冉一人,强弩之末的他要完完整整将这一场祭祀从头撑到尾,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他早已心中有数。
“呵——”天道不客气的笑了一声,听起来着实令人有些瘆得慌。“只是死了,便够了吗?妖兽皇帝,你的聪明超出我的想象,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我真正希望的是什么。”
是什么?简言之,消除一切可能影响世界平衡的隐患。
不光是正在影响平衡的人、物、或者力量,包括还没有发生的暗藏的隐患,都要彻底消除干净。
莫名其妙便成了一大隐患的皇帝曦冉,除了苦笑之外也很难再摆出第二种表情,看来他的下场似乎要比自己先前预料的还要更加惨上几分。
不过话说回来,死也好,灰飞烟灭也好,归根结底都是不在了,又有什么分别呢?所以这依然尚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一派坦然。
既然已经弄的足够清楚了,曦冉也不再提自己这方面的条件,只是问道,“我族虚幻的神灵,你当真可以保证妖兽一族能够生存延续下去?”一开始的时候曦冉搬出了一大堆的称谓供天道选择,多少有几分借机嘲讽的意味,然而这一次他却毫不犹豫的称其为“神灵”,仿佛是一种提醒,尽管过去那些祭祀不见得是天道本身所喜欢的,但事实上“它”确实一直在接受妖兽的供奉,讲求平衡的天道当然不会偏袒于任何一方,但曦冉还是希望能够唤起“它”一丝怜悯。
“我不能保证。我只能说,不会再专门针对为难妖兽。”
曦冉皱了皱眉。这样的结果与他苦苦追寻的,实在还有着不小的差距。可是他也十分清楚,这已然是他能够争取的极限了。
生存之道,或许他当真不应该将此寄托在天道之上。一个种族,若是连生存下去的办法都没有,是不是被灭亡,都并不值得可惜了。
在这个时候,曦冉忽然想起了小白,想起了他所带领的整个白族,人类蝼蚁偷生般的生存方式的确惨不忍睹,然而,他们毕竟活下来了。一代一代永不放弃的传承,这或许正是人类最为可怕的地方——曦冉还清楚的记得,这是自己说过的话。
但凡妖兽,多半都看不起人类的挣扎,但只怕从今往后,妖兽却要以更为卑微的方式在这世间求得一片生存之地。
然而,这已经不是曦冉能够左右的事,他看不到了,也与他没有关系了。
“我懂了。”曦冉面朝正前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他是无比清晰透彻的,在经过一番细致衡量之后,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他选择接受。
至于天道一方呢?消除了当前最大的隐患,自然可以从此高枕无忧。但奇怪的正是在这里,也不知这天道是不是当真被勾起了一副悲悯心肠,竟然在这个时候提示,“你消失之后,那个人类的小鬼,叫做白昕玥的该怎么办?他为什么能够活到今天,你做过什么手脚,真当我一无所知吗?”
曦冉的面色仿佛变了变,一直以来看破生死的坦然在这一刻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纹。他没有说话,也着实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
“因为有了过去的你,才有现在的他,你若是死了,难道不担心白昕玥会为你陪葬?”这话乍听起来仿佛还有几分谆谆善诱的意思,可是稍微一想,似乎又有点不对,不符合场合,更不符合说话者的身份。
火炼是不清楚曦冉对此有什么想法,但他已是惊诧无比,听了这么半天,这还是天道说话最情绪化的一次,火炼都不晓得自己的判断对不对,他就是觉得,仿佛天道真的不愿意达成这场交易。这又该怪谁呢?只能怪皇帝陛下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过于骇人,这才激起天道最大的忌惮。
不过,这逻辑是不是也有点奇怪?天道对曦冉的忌惮已经如此深了,之前除了加诸在他身上的压力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手段?事实证明,压力对于曦冉的作用也有限,难道天道都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袖手旁观?
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果真麻烦?才稍微展开想了一小会儿,火炼已是头疼欲裂。况且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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